云祁压下心中的颤动,攥紧手出声:“师父,我要下山。”
紫虬散人拿笔的手微顿,轻松带笑的表情微敛,后直接放下毛笔,拒绝:“我答应过你爷爷,你如今未及笄,我不能让你回那个地方。”
“我该学的都已学会,为何不让我走,我如今在这儿多呆一天,我的仇人就多逍遥法外一天,我如何忍得了?”言语间带着气愤,却忽略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忍不了?那你又能如何?除了送命,还有其它下场吗?”紫虬散人厉声反问。
云祁震惊的抬头看着紫虬散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那个从前一直对自己带笑的师父说的。
“满满,就一直在这里,和师父,小石头生活不好吗?”紫虬散人收起凌厉地语气,缓声劝。
云祁摇着头退后两步,眼中充满了泪,看着书案后面那个已不知不觉佝偻了的师父,到底忍着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跑了出去。
白砚浓看着云祁抿着泪回了她自己房中,叹了口气,踱步到紫虬散人房门口,进去,恭敬道:“师父本意是想护着她,为何要说出那些话激她?”
“这几年,她确实足够努力,为师何尝不知她的想法。可若不告诉她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那个背后有更神秘力量的国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去送死吗?”紫虬散人说出了自己如此抉择的原因。
白砚浓微怔,以他的情报网和占卜能力,尚且未查到凤邑国国君背后的势力,只知道有这股力量再撑着已败落的凤邑王朝,不曾想,师父竟也不曾勘破,那就确实有些棘手了。
“满满没接触过外界势力,不知世事远要比她所想的险恶更多。
她若执意下山,你且陪她在通幽国境内磨磨,早些明白世间艰险丑恶也好!
在这通幽国内还是护得住她的。
但切记,在她及笄之前,一定要带回紫虬山。”
“师父一定要守到满满及笄才肯放她离开,不仅仅是因为承诺了云丞相吧?”
“嗯,她及笄之年尚有一劫,怕是有性命之忧,所以定不可出一丝差错,呆在这山上,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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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敲云祁的房门,没有人吱声,白砚浓便晓得云祁还在生着气。
站在门外说:“是师父惹满满生气了,我可没有,我也不理了吗?”
屋里还是没有一丝声响,白砚浓兀自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