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除了罗先生,我估计谁也不能。”霍桑飞快回答。
“哦,那就算了,我回头再来,对了,今晚你去不去药店,我想让欧阳磊给我看看。”董志海又问。
“今晚有个朋友想替我保媒,要去见一个女孩子,你自己去吧,用不用我给欧阳先生打个电话?”霍桑有点不好意思。
“好事啊,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成了我给你送一份大礼。欧阳磊那里,你不用说,我自己去就行。”董志海很替他高兴。
“谢谢,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好歹收拾一下。”霍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尘土。
“行,我也走了。”董志海无功而返。
霍桑盯着他的背影思考片刻,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室,锁好门朝外走。
即将走出电厂大门时,看见杜宽正在训斥一个士兵:“你昨晚睡觉了?”
士兵委屈的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下半夜昏昏沉沉的,实在忍不住,就、就睡着了。”
“你违反哪条规定了?”杜宽套话。
“就、就是一个出去的工人递给我一支烟,我想用烟提提神,谁知道就睡着了。”
“睡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杜宽追问。
“下半夜3点,等我醒的时候,天色微微亮,前后睡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士兵胆战心惊。
他已经听说昨晚发生的事,如果把这件事算到他头上,渎职的罪名逃脱不掉,轻则禁闭,重则扣罚几个月薪水,他就倒大霉了。
“杜长官,我真的冤枉,谁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呢。”士兵委屈的说。
杜宽一拳砸到他的肩膀上,不耐烦的撵人:“去去去,别让我看见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他不追究。
士兵一个立正,迅速消失。
两人说话之间,霍桑已经从他面前走过去,但易容后的他并没被杜宽认出来。
半支烟功夫,一个小男孩手里捏着一个铜板跑过来,冲着杜宽说:“长官,那边有位先生请你过去一下。”
“谁?”杜宽问。
“不知道,只说你要是问了,就说等天黑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小男孩有模有样的学着。
杜宽马上明白,是夜色。
他转身指着正在岗上的哨兵:“机灵点,别再出事,否则我也兜不住。”
“是,长官。”哨兵大声回答。
洛邑城北,随着电厂开工建设,不断涌现小饭馆、理发馆、小棚户区,在此居住、生活的人也不断增多。
杜宽跟在男孩后面,在一家削面馆门口,看见正在等他的夜色。
小男孩完成任务,拿着铜板开心的跑了,剩下夜色和杜宽两人进了面馆,一人要了一大碗刀削面,坐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慢慢吃面。
他们周围,人不多,加上杜宽并没有穿军装,瞩目他俩的人基本没有。
“有事?”杜宽跟着夜色和张裴沣,学会了在外面长话短说。
“昨晚有人进去过?”夜色问。
“你怎么知道?”杜宽瞪起眼珠。
夜色说的有人肯定是指黑胖子遇害事件。
“有,还是没有?”夜色再次发问。
“这我不确定,但昨晚下半夜值班哨兵被一支烟弄晕了。”杜宽把刚刚询问出来的结果如实告诉夜色。
“嗯。”
吃了几口面后,夜色又说:“今晚天黑之后,你想办法让我进去,不能让哨兵知道。”
“你进去干什么?三更半夜的一个人也没有。”杜宽不解。
自从传出黑胖子遭报应死亡的传言后,喜欢晚上多挣钱的工友全部取消夜班,今晚的工地将是人去楼空。
“转转,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夜色回答。
“晚上一个人没有,你转什么转?”杜宽鄙视了夜色一眼。
“谁说没人?”夜色暧昧的眨眼。
“我不信。”杜宽固执己见。
“今晚敢不敢跟我溜一圈?”夜色使出激将法。
杜宽果断点头。
他绝对不是懦夫。
晚上九点,杜宽出现在门口,冲着哨兵下令:“去我宿舍,把我放在床上的皮带拿来。”
“是。”哨兵转身,冲着杜宽距离大门五百米外的宿舍跑去。
就在这个空档,夜色一身黑衣黑裤,头上裹着只露出双眼的黑布,一闪走进大门。
三分钟后,哨兵拿着皮带跑步回来,交给杜宽。
杜宽接过皮带,右手抬起,轻轻用力,在左手手掌上抽了一下,发出轻轻的撞击声音。
他瞪了一眼哨兵:“看什么看,好好看住大门,不许放任何一个人进来,听见没!”
“是,长官。”
杜宽拿着皮带往里走,他和夜色已经约好,在罗宏宇办公室外面见面。
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夜色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插在办公室门锁锁眼里,上下左右转动几下,门锁咔塔一声弹开。
夜色嘴角一努,带着杜宽钻进办公室,从里面锁好门,藏身靠墙摆放的一张床下。
这张床是罗宏宇临时休息用的。
“藏着干嘛?”杜宽轻声问,这种举动对于个子高大的男人来说,很不舒服。
“等着下一个闯进来的小偷。”夜色胸有成竹。
“你就这么肯定?”杜宽不相信。
他知道有士兵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偷铁管电缆卖钱,不知道还有人到办公室偷东西的。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有人开锁的声音。
估计和夜色的手法一样。
很快,办公室的门第二次被打开。
银色月光笼罩中,走进一个身材高大清秀的男人,头上蒙着一块和夜色一样的黑布,只露出眼睛。
这个人直奔办公桌旁的保险柜,尝试着打开。
可惜,来人捣鼓半天,没能如愿。
无奈之中,只得离开。
门从外面锁上后,杜宽问:“你知道是谁么?”
夜色摇头:“不知道,蒙着脸,看不清楚。”
“他走了,咱们也走吧。”杜宽想往外爬,他的双腿,憋屈的有些发麻。
“别着急,再等一会。”夜色拉住他的胳膊。
杜宽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还有人?”
夜色微微一笑:“总之再等等看。”
两人继续以爬的姿势匍匐在床下,安静的等了十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人和第二次一样,除了个头矮小了不少之外,打扮、动作毫无差异。
同样的,他也没能弄开保险柜,丧气的离开。
杜宽开始往外爬,又一次被夜色拉住。
“还有?”杜宽坚决不信。
夜色伸出手指头放在嘴边:“嘘。”
办公室的门真的又被打开,第三个人走进来。
不过,他进来后,没有直奔保险柜,而是在屋子内巡视一周。
借着月光,他走到床边蹲下,直接把脑袋塞到床下。
六只眼睛,犀利的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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