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将田产卖了?”
消瘦中年男子盯着韩信,审视道。
韩信微微一怔,田?
这都什么啊!
虽然满头雾水,韩信仍旧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道:“不错。”
“大秦律,贩卖朝廷分发良田者死罪。”
消瘦中年男子说完,再次端起酒爵,仰头一饮而尽。
这?
韩信当即脸色一变,只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大笑起来。
“哈!哈!”
“先生说笑了。”
消瘦男子放下酒爵,对韩信问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信虽不才,可也没蠢到这个地步,卖田之前也做过了解,大秦律法并无此令。”
韩信自信无比,斩钉截铁道。
“之前是没有,你卖田之后淮阴县尊将此事上奏,陛下圣怒,颁发了此律令。”
消瘦男子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娓娓道来。
韩信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这样?
消瘦男子似乎根本没有瞧见韩信的脸色,继续自顾自说道:“买你田的朱牛一家都已被抓入大牢,应该就这两日便要处死。”
自己这是惹了天大的祸事啊?
韩信一张英俊的面孔,再无半点血色。
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
自己的满腹韬略,还没有施展。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我不甘心
韩信内心天人交战,一张英俊的面孔,神色瞬息万变。
消瘦男子并未打扰,而是坐在那里,细细品着爵中的美酒。
过了大约一刻,韩信的神色再次恢复平静,望着消瘦男子,疑问道:“先生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韩信紧张了半天,重新理清了思绪,这个人似乎就是为了自己而来。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纵一切。
这也实在太巧了一点吧?
自己刚卖了田,朝廷就颁布了这条律令?
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他又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韩信是满肚子疑惑,内心忧虑不安。
“我是泗水郡守蒙直,当然知道这一切。”
消瘦中年男子哑然一笑,将自己的身份坦然告知。
“草民韩信,见过郡守大人。”
韩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蒙直躬身一拜道。
“免了吧!又不是在公堂之上。”
蒙直满脸笑意,对着韩信道,他身上没有丝毫架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受。
虽然听蒙直如此说,可韩信哪里还敢放肆,老老实实站在了那里,不敢再入座。
“大人,是恰巧路遇此处?还是?”
韩信欲言又止,看着蒙直,他相信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特意为你而来。”
蒙直没有丝毫犹豫,看着韩信道。
“大人是为了抓小人而来吗?”
韩信心中要说不紧张,那就是自欺欺人。
眼前这位可是一郡最高行政长官,自己又身负死罪,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般,心虚的直打鼓。
“哈!哈!”
蒙直放下酒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