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忙道：“听说没什么大碍了，”言罢，李嬷嬷又试探道：“方才听惊蛰那丫头说，华贵妃去探望过七殿下，娘娘要不要……”

慕皇后摇了摇头，“我去干什么？平白惹人讨嫌吗？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去听梅贵妃的哭哭啼啼。”慕皇后的声音极淡，只是其中还是透出了一两分苦涩。

李嬷嬷叹了口气，紧握住慕皇后的手，“娘娘莫要这么说，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

慕皇后抬起头，瞧了李嬷嬷一眼，“不管他心中有我没我，我对他，确实是一份情份也没了，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嬷嬷，你说，是不是每个人做了皇帝后都会变成魔鬼？”慕皇后的声音有些缥缈。

“娘娘莫要胡说八道！”李嬷嬷着急忙慌地越礼斥了一句，“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话往后还是莫要说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可是大不敬啊。”

慕皇后轻轻一笑，“行了，不说就不说吧，李嬷嬷，你下去歇息吧，我再坐会儿。”

“老奴……”李嬷嬷本想说再陪陪她的，可一看到慕皇后那双枯涸的双眼，心里头一酸，终究还是退了下去。

空荡的大殿内只剩了慕皇后一人，橘黄的宫灯映在她的面上，折叠出明明灭灭的光影，她单手支着下巴，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

苏落秋一回苏府，进了院子就再也忍不了脾气了，她把所有的下人都挥退后，一人在屋内开始拼命地砸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一件瓷器被她狠狠摔碎在地，苏落秋的心里头才好受了些。

她若无其事地出门，看着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坠儿，柔声吩咐：“记得收拾干净，还有，闭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