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残骸仍然和来时一样，静静地漂浮在小行星带中。

罗天和公输鲁都不是很感性的性子，匆匆在远处看了一眼残骸的外表，就按照之前罗天他们探索到的路线，钻入残骸当中。

虽然和上次不同，这次随身带着灵机子的技术人员，但在疑似动力室之外的地方仍然没有什么实质收获——只是公输鲁找到一些还有收回价值的零件，罗天用灵气做了几个标记而已。

“你们灵机子的造物可真够结实的”罗天一边根据公输鲁的指示，把什么“灵气基板”“双极元晶”之类听上去很高大上的零件做标记，一边顺嘴提了一句：“动力炉爆炸之后竟然还能找到能用的零件”。

“其实也不行了，这要是在灵气环境下，本来能保留更多东西的。”小机器人叹息道：“灵机子之前做过一次技术换代，很多之前用实体线路和半导灵元晶实现的功能，改用材料本身的部分金属分子组成的自循环阵法回路实现了，阵法高度模块化，只要还有一个完整的部分，那部分就能自动吸收环境灵气发挥自己的功能——可惜这里灵气环境太差了。”

“……你们不是这里诞生的吧？”罗天问道。

“确实不是”公输鲁很大方的承认了：“但是我们流浪了很多地方，连我都是在流亡路上诞生的。不过我们之前呆的地方肯定不是灵气这么贫瘠的地方——不过我就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了。”

“别说你们，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派来这种地方”罗天耸了耸肩膀：“不过我的事情倒是好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手黑”

“……”小机器人转过头看着罗天，眼睛闪烁了几次——罗天竟然从一张正方形的脸上看到一丝欲言又止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罗天道。

然而小机器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情报不足，主机也不在，我先不问了。”

“好了，谢谢长官，这里已经没有其他能用的部分了，等我们把生产线架起来就来这里开采吧。”小机器人拍像是人类掸去双手灰尘一样很人性化地拍拍手：“现在麻烦您带我去看看动力室吧”

之后，一路无话。只在路过虫子尸体的时候公输鲁又上去做了更详细的检查：

“可惜能推测出点什么的部分已经炸没了”小机器人道：“留下来的部分也只够做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小的偃人身体了”

“这也要用？”罗天惊道。在他看来，这种应该算是很重要的标本吧？

“怎么不用？”这回换成公输鲁有点吃惊了：“多好的素材！就是少了点，加工麻烦点而已。我们以前也有狩猎过金属生物和原生宇宙生物，这都不算啥——虽然这种生物素材可遇不可求，但是遇上了就用呗”

——感情你们还玩怪物猎人。罗天心说。

然而罗天的惊讶还没到头。

“……这是个偃人”公输鲁看到控制室里的“死者”之后说：“可惜这个倒霉蛋的心智核心不在脑袋里，所以没能在空间融合的时候活下来。不过他的身体倒是还有一些能用的部分，可以给几个偃人技术人员换换身体了。”

“……这也用吗？”罗天这回真惊了：“……你们真硬核”

“啥意思？听不懂。”公输鲁检查着偃人“尸体”：“反正这个倒霉蛋的心智核心已经死了，剩下能用的零件当然要分给别人……奥！我知道了”

公输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种利用同伴‘身体’的行为‘不够有人性？’。我的数据库里记载着跟各种种族打交道的基本常识——好像碳基生物特别避讳利用同伴死亡后剩余部分这件事。”

罗天想了想，：“……人性这事儿也很难说。普通的人类…碳基高等智慧生物虽然基本不吃同类。但是我想如果人类在宇宙这种长期极端环境下，分解死者身体制造氧气程度的循环利用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