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路恐怕得咱俩步行上去了。”泽枫霖见芸莞闷闷不乐,一路上也没敢与她搭话,他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好,那就下车步行吧。”芸莞很欣慰泽枫霖能这般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兴许是她现在周身都散发着寒意吧,让旁人有种望而却步的距离感。
“慢点,小心路滑。”泽枫霖觉得芸莞很聪明,竟为了走路方便特意换上了男装出行,他先前只见过神翊晗成婚前女扮男装的模样。
“没事,我穿着官靴呢,不碍事。”芸莞独自走着,她不想与泽枫霖有过多的接触。
“等一会儿还去天神河吗?时间充裕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人多热闹地很。”泽枫霖不确定芸莞有没有去河边的兴致。
“看情况吧,等去完天神庵再说,可好?”芸莞心情很低落,一过上巳节,她的心便似沉入深海见不得光亮一般。
“你是要去许愿,早日抓到杀害端木大人的凶手吗?”泽枫霖好奇地问着,他从没许愿祈福过,也从没问起过芸莞关于她父亲的案子。
先前听神翊烁与慕容靖宇讨论此案时,泽枫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从不多言多语。
“希望吧,只是那案子搁置了,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很怕这案子就这么无疾而终,哎”
芸莞唉声叹气着,也不知神翊烁去凉州查得怎么样,是否有牵涉到暗殇宗盟,“霖子,你知道吗?今日还是我父亲的生辰呢,可对于逝者来说,生辰也没什么意义了。”
“嗯,确实,我连我娘的忌日都是听祖母说的,那时只有三岁的我,对于娘的离世没有一点印象,而且从来都没人告诉过我,娘亲的生辰为何时,我问过好些人,他们都说不详,就连我爹都说不知道。”
泽枫霖摇摇头,他娘的生辰在他心里是个迷,他只是想与芸莞倾诉,并不是再跟其比谁更可怜。
“听霖子这么说,兴许生辰真的只对生者有存在的意义吧,对于往事就别纠结了,家人瞒着你也都是为了你好。”芸莞觉得自己与泽枫霖相比是幸运的,毕竟她与娘亲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那霖子是泽枫老夫人一手带大的?”
“嗯,我祖母可疼我了,我姑母也是,还有晗姐姐,都很照顾我,只是很遗憾,我已不记得我娘亲的模样。”泽枫霖越说心情越低沉,他对他娘亲连最基本的轮廓印象都没有,家中只有一副字画,他一直将那画中女子的长相当成他的娘亲。
“那霖子一会儿也给令堂点盏长明灯吧。”芸莞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她来天神庵就是为了点几盏长明灯。
“点了长明灯便可来生与她再相见吗?今生的母子情分太薄了。”泽枫霖不晓得为何要点长明灯,他家祠堂里已经供了他娘亲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