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鸣非看向萧声,“那是你相公?”
萧声抬手就去摸腰间的短刀。
曲鸣非熟练地躲到了秦观月身后,嚷嚷道,“开个玩笑都开不得了?”
秦观月说,“没跟你开玩笑,留下照顾他,别乱跑,伤好给你一百两。”
曲鸣非不屑,“一百两?打发谁呢?”
“黄金。”
“好。”
曲鸣非又道,“我还会打扫房间,能加钱吗?”
“出去。”
“哎。”
“等等。”
“来了。”
秦观月从怀里取出张纸递给他,“看看。”
“药方?”
曲鸣非拿过来扫了一眼,便不屑道,“什么赤脚大夫开的啊?”
秦观月蹙眉,“假的?”
“一看就知道假的啊。”
曲鸣非嗤笑一声,“白龙羽,你可听说过?”
“没。”
“世人皆知,龙有鳞而无羽,何来白龙羽?我遍识百草,也没听过这味药材。”
曲鸣非看了眼方子,“其他药材倒是不错,相辅相成,开的颇为精妙,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方子,别是被人胡乱加了几个字吧?”
“……”
秦观月心中一阵失落,伸手取回了那张药方,扭头看向床上昏迷的越闻天,最后看向萧声,“这事就别告诉他了。”
萧声微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曲鸣非见她这般神色,狐疑且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那青年,“这人到底谁啊?”
秦观月没搭理他,让雷豫把人带去安排住宿了。
屋里三人,一个躺着不省人事,另外两个神色凝重。
最终是萧声打破了沉默,他道,“我回浮云山问他。”
“问什么?”
秦观月在床边坐下,目光淡淡地看着沉睡的越闻天,“只有外人以为我们还背靠着钦天鉴,事实如何,当初离开浮云山时就已经明白了。”
“可你毕竟是他养大的……”
“那是我欠他的。”
秦观月回头看着他,“若还眷恋着过往情谊什么的,无异于在求饶。”
萧声面色不甘,“我只是觉得他对你太狠心了。”
“你不如想想,他凭什么不对我狠心。”
秦观月伸手用手背试越闻天额头的温度,“他养我十年,我却叛逃了,他能放我离开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
“可他对你那么好……”
萧声依旧不愿承认,他是继秦观月后去到钦天鉴的,他亲眼看到那个看似不羁实则冷漠的男人是如何宠着秦观月的,也亲眼看着宫越对她的关心与疼爱,连那些长老们也都知道,可以得罪宫越,但不能得罪宫越的大徒弟。
“除了自己,世上没人会在乎你的命,更不会在乎你活得好不好。”
萧声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秦观月转身去拧毛巾,忽然听到屋里响起轻轻的一句,“我在乎。”
“……”
她转身看向床榻,正对上了越闻天专注的双眼。
“我在乎你的命,也在乎你活得好不好。”
“……”
秦观月嘴唇微动,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