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
阿尔弗雷德等在钟表店的门口,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回头地问到。
吉布森拄着一根拐杖,手中提着一个有些磨损的旧皮箱,走到阿尔弗雷德身前,表情有些复杂的摇摇头,他的声音衰老中有些沙哑,但却少了阿尔弗雷德刚刚见到他时的那份懒散和无所谓。
“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妻子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的儿子现在有着自己的生活,他有着政府给的体面工作,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说罢他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看着阿尔弗雷德认真道:“你给了我一个我想了三十多年的机会,虽然我不知道我这个瘸着腿,只剩一只眼睛的老家伙还能给你和那位骑士带来什么,不过我还是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组建这个情报系统后,利用它做一些给国家带来危害的事,那么我会第一时间离开。”
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和倔强的老人,良久,却是微微笑着,回到:“我们做的事,纽约的人们不一直都看在眼里么?他用了整整五年,几乎舍弃了自己的娱乐,休闲时间,守护着布鲁克林和纽约其他大区的黑夜,我们组建这个情报系统,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这个城市,特别是这个城市里,那些被迫害,受到不公对待的人们和孩子。”
说罢,他走到路边的一辆福特汽车前,打开车门,示意吉布森上车。
两人都坐上车后,阿尔弗雷德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才继续对吉布森到:“或许有时候我们的做法会危害到美国政府的利益,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初衷只是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少一些污浊,多一些能让贫苦人们看到的希望和光明,而有的时候,政府往往会更偏袒那些站在财富顶层的人,不管那些人是否做过危及民众的事,而不是贫苦大众,你能明白么?”
吉布森坐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布鲁克林的街头,浑浊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似乎是被阿尔弗雷德的话语勾起了某些记忆,阿尔弗雷德也不催他表态,只是开着车,朝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良久,听到车后座传来了一声低呵:“那些该死的政客!”,他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
纽约的街头上,有着这样的一群由年幼贫苦的少年组成的团体,他们聚在一起,没有固定的名称,只是为了能抱团少受一些来自黑帮和不良警察的欺侮,敲诈。
他们终日流离于街头小巷,不怎么回家,因为怕给贫穷的家里添加负担,也不会去欺压社会底层的穷人,因为他们深知贫穷和被欺负的滋味。
他们往往成群地活跃在纽约的底层行业中,可以是码头上的苦力,可以是各个工厂里的廉价工人,也可以是帮人维修木制家具,修缮房屋的散工,但这都是他们在有着这些工作机会的时候做的事,大部分时间,因为身体和年纪原因,他们都是在街上四处闲逛,听着街头混混们吹嘘闲谈度过着自己的时间。
他们被人们称作“耗子”。
而布鲁克林最大的一伙“耗子”,就是由约书亚管束,带领着的。
约书亚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自小在海边长大的他体格壮实,性格坚韧,幼时父母在一次出海后再也没有回来,约书亚独自一人,靠着一手捕鱼的好本领,跟着海边的渔民们也健康地活到了十多岁。
十六岁后,约书亚离开渔村,来到纽约寻找工作机会,没成想却是被布鲁克林的黑心工厂主们接连骗了好几次工钱,一气之下约书亚带着工厂里被拐卖,被欺骗的十多个少年们乘夜逃了出来。
而自此后的几年时间,约书亚都是带着一群少年们在纽约街头过活,有散工的时候就工作,没工作机会的时候便带着少年们在纽约的混混们中间打听消息,挣点贩卖街头信息的钱,一来二去,倒也收拢了几十号少年,成了布鲁克林最大的“耗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