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言一惊,林将与登时止步回身。
……
傍晚时分,灵钦宫。
重晚晴给言浔上好了药,又拿了件厚实的冬衣来,说,“主子,今天穿这个,这是奴婢新给你做的。”
“哇!晚晴又给我做新衣服啦!”眼下见言浔露出来的手臂上道道红痕交错,面上却是欣喜不已,接过冬衣来看了看,又赞道:“你的手可真巧。”
重晚晴笑而不语,帮小人儿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有些艰难。
前几日言浔被打的全身上下都是伤,又在阴冷的宫道上跪了一整夜,身子都冻僵了,膝盖上淤青渗血,弯都弯不了,这几日才有所好转。
好不容易穿好了冬衣,再套上内官服。言浔一边带帽子,一边说,“那我走了。”
“嗯。”重晚晴应声,送她去到东北角的那个狗洞前,看着小人儿艰难的弯腰爬了进去,又忍不住提醒说,“主子,小心点儿。”
眼下见小人儿半个身子已经爬了进去,露在外面的小手冲自己挥了挥,说,“知道啦。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出了狗洞,言浔万分小心,一路七拐八绕寻着墙根走,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紫宸宫。
只是,人走进紫宸宫,今日却没看见林将与,他没在殿门前等自己。
小人儿心疑,正纳闷之际周明走上前来,拉着言浔去了一个角落。
“皇上今夜不在紫宸宫。”周明低声说。
“不在紫宸宫?!”言浔闻言一怔,“他去哪儿了?”
“去了馀芙宫。”
“馀芙宫?!”小人儿眉头紧锁,“那是哪儿?住着谁呀?”
问声落下良久,周明才支支吾吾的说,“卫瑾,卫良人。”
又是西尧进奉的舞姬。
言浔听着不禁傻了,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怎,怎么可能?他怎么……”
抿了抿唇,周明又说,“主子,皇上让我同你说一句,他心意已决。已经传信去了西尧,想必等不了多久穆氏九皇子就会来接你。”
闻言,双眼霎时绯红,小人儿强忍着眼泪,撅嘴说,“你骗我!”
“我没有,”周明一脸的无奈,“主子,这些都是皇上亲口所言……”
“你就是骗我!”言浔高声打断,冲着周明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怎么可能忽然就变了呢?”
周明吓了一跳,手足无措,连忙拱手作求,“主子,小声点儿,别被人听见。”
“哼!你就是骗我,什么狗屁馀芙宫,什么狗屁卫良人,他现在一定在永安殿里躲着呢,我自己进去找他。”谁知言浔根本不理他,推开人就要往殿里闯。
“欸,诶,主子!主子……”
……
御书房。
林将与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明明奏折早就已经批完了,他却迟迟不肯走。
抬手一抚胸口,那个凸起的地方,藏着他的玉佩。
今早周明的那一席话,让他醒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小人儿每夜都来陪自己,虽说二人并未直接表露心意,但这种心照不宣的暗暗戳,还是这让林将与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