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矮楼前,楼梯下收扇,玉青容颜度光入眼,明澈出尘。
言浔把小梨花放在地上,花大爷喵叫了一声,径自朝矮楼上跑去。
素手落伞,提裙登楼。言浔上去时,只见林将与正坐在榻上下棋,小梨花早已趴进他的怀中。
撇撇嘴,言浔上前,点着小梨花的耳朵说,“哼!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说话间,抬眸看向林将与,又愤愤的补了句,“见色忘友,还投怀送抱!”
小梨花:“喵”
“哈哈,”榻上,林将与闻言便笑,拈着棋子打趣道:“你倒是也学学它,投怀送抱呀!”
“我!”小人儿高声起调的嚷,想说什么却又止了。随后起身,去到小几对面坐下,喝了口茶不再多言。
林将与抬眸看她,浅浅一笑,佯作漫不经心道:“下一盘呀?”
话一出口,小人儿登时紧张不已,拨浪鼓似的摇头。
当一切映入眼帘,林将与更是笑到肩抖,也不再多言,颔首继续下棋。
至于言浔为什么这么害怕下棋。
是因为之前,两个人打过一次赌。言浔说,以后每次对弈,输的人就必须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必须答应。
其实她那天只不过是太想吃肉串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想骗肉串吃。
林将与同意了。
结果,言浔就输了。
林将与的要求很简单,以后晚上不许再吃夜宵。
言浔还记得当时的自己,五雷轰顶,天崩地裂。
后来,她为了夺回“吃宵夜”的主动权,就拉着林将与又连下了六天的棋。
只是,天不遂人愿,最后非但“吃夜宵”的主动权没夺回来,她还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现在也不能光着脚到处乱跑了。
“唉。”垂头叹了口气,言浔算是真怕了,现在一听到下棋俩字就发抖。
单手托腮,放空中……
林将与自己下棋玩儿,言浔很是无聊。她本想把小梨花抱来陪陪自己,结果这花一上来就“叛变革命”了。
无奈,只得隔窗望外面的梨树林。
未几,小人儿叹,“终于下雨了。”
“是呀!终于下雨了。”林将与随声附和。
顿了顿,言浔又问,“欸,运河的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林将与答,“宋忱那边已经把大致的开河图纸绘制出来了,之后治粟内史会核对账目款项,下拨银两。我还单设了一个治渠寺,交由宋忱统管,管理相关事宜。”
“为什么要把开运河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宋忱主管。”言浔不解,歪了歪头,忧心道:“他一个小小的少卿,恐怕还不资格吧!”
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林将与落棋抬眸,忽然问,“你觉得宋忱其人,如何?”
听到问题,略显迟疑,言浔轻咬下唇,半晌方道:“宋忱,这个人有点深。很聪明,但才不外露。”
“不错。”林将与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此次开河事宜,非他莫属。”
言浔拧眉,“怎么说?”
“还记得当年南地筑堤一事吗?”林将与反问,“宋忱这个人,对风水地质很有研究,而且他父亲曾经写过一本五川志,对北祁川河地貌的描述,确为详当,想必他也定是受益匪浅。”
“五川志?!”言浔惊讶,“魏临玔。”
五川志是魏临玔所作。
迅速反应,小人儿倾身上前,道:“他父亲是……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