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夏换上一身素衣,带着喜鹊彻彻底底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又将有破洞的窗户重新糊了一层纸,这才拿出各自的行礼,挨个儿摆放整齐。
收拾过的房间,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整洁的桌椅,清新的空气,一切都井井有条,纤尘不染。
柳初夏坐在桌椅边正安安静静的看书。喜鹊蹑手蹑脚的走出门,院内还有一点没收拾,她想趁着天色还算不晚,快些将院内打扫完毕。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月色朦胧竹影婆娑,嫩叶载着旖旎的星光,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物。
俯仰之间,不知不觉,屋内有一丝丝凉意。柳初夏手里的书突然被抽掉。她抬眼随着目光探去,一张俊脸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被夺的书名上,“柳才人,好雅兴。”
随手又重新将书塞回她手中,不紧不慢地靠坐在她床边。
柳初夏无语地看着他,手指着旁边空的凳椅,“这不是有空的位置吗?”
干嘛非要坐她床,不知道女孩子的床不能轻易坐的吗?
萧景琰嫌弃地看着稍稍破旧的凳椅,有一角似乎还有些松动。他淡淡飘来一句,“这凳椅硌得慌。”
外面开始刮起大风,吹的树枝莎莎作响,地上的灰尘乱飞,窗子被忽然吹开,烛光随风来回摆动,险些被吹灭。
柳初夏起身,重新将窗户关好。便默默站在窗户边上,两人静静地对视着,没再说话。
终究,还是萧景琰开了口。
“柳才人,还在为先前园里的事生气?”
忽明忽暗的灯火下,萧景琰的表情她看得不真切。
生气吗?柳初夏暗暗问自己,其实也没生气,但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不舒服。她心想:你们两人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她。在她看来就是一名女子为爱吃醋,把她当成了眼中钉的故事。虽说和王爷有过几次交集,只是,也并不是很熟啊,好像连朋友也算不上。
如此想着,“王爷,我没生气。其实,我一直是想将您当作朋友的。但是以后不会再有这想法了。”
“………”萧景琰挑眉看着她。
“我瞧得出孟小姐心悦您,我明白孟小姐那种心情。女子面对自己心悦的男子是有独占心理的,孟小姐心细,王爷您这般不顾孟小姐感受,怕是不好吧?”
“您是王爷,而我是皇帝的女人。现在您觉得咱俩单独同在一屋檐下,好吗?”
她越说越激动,萧景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柳初夏,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呵!”萧景琰冷哼一声,敛去笑容,声音不大,却很冷。
“来!”字轻,话沉,不容置喙的命令。
去哪?
一强有力的臂膀突然环住她的腰,提起她,破窗而去。
柳初夏被硬拖了出去,风不仅大,还有些凉意,吹的她迷了眼。萧景琰抬起她下颌,迫使她睁开眼。
这一睁,她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眼前是一个大兽场,兽场外围是一排通明的花灯,如昼一般。兽场里有猛兽倒是没什么,只是,场子里有人。
等等,现在更糟糕的是,她出了净音寺,万一喜鹊找不着自己那就麻烦了。柳初夏暗暗想着。但转而看到圈外有一群人看戏似的盯着圈内的人,似乎不怎么打算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