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钱一斤。”乔巧眼都没抬应了句。
不是没抬眼,这人要往这边走来时她就已经瞄见,刚才二乔在幺喝而她在看风景时候这人来回了好几趟,不远处的糖果铺子进去不久出来提着一大袋子,茶叶铺子进去不久出来也是一大袋子。
糖就先不说了,过年了是个普通人家都会备一些,茶叶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人喝,它贵呀,看这人的穿着应是富人家负责采办的管家之类人物,那么他要买木耳那是真的会买。
乔武斜了妹子一眼,刚不是说好八百文一斤么?怎滴坐地起价了?
“不能少了,你也知道这东西金贵,一年到头上山就捡了这么些,没多少可卖。”
“你这好几袋子呢,按这个价钱卖到明年这时候也不定能卖得了。”
唬小孩子呢,要卖到明年?
“大叔,你是个有见识的,这么说吧,现在的局势,指不定哪日集市上就没得人摆卖,手头有银钱也买不到吃食的时候可多了去,你想想,干木耳耐放又好吃,府里存着没坏处。
现在不是又要过年了嘛,过年谁个大户人家不宴客?谁家没几样独门菜式显摆?物以希为贵,这东西吃的就是个身份,要是再遇上个大事小事摆上几十桌,这几袋子用上都不够的。”
乔巧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分享秘密一样怕人听去,这气氛营造得,啧啧……
问价的人一听,可不嘛,说得对呀,年初就是老爷六十大寿,可不得摆个百把桌?就今年的时势,减半也得七八十桌的,每桌上一大盘子鸡仔炒木耳,这点都怕不够,买!
“小伙子,你的货全在这了?”
“嗯,就这四个袋子,再想要也只能等明年啦。”乔巧大眼睛滴溜一转,这人莫不是全要?
“秤秤有多少?”
听到让秤,乔武腾的一下来了精神,拿起那把木杆秤,逐袋过了一下,四袋共八十三斤。
“大叔,你全要就算你八十斤的银钱了。”
买货的大叔,“小小年纪这么能说会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八十两银钱。”
八个十两的小银锭子,交到乔巧手上,然后往后一招手,有两个跟班的上前来搬货了。
叔,慢走。乔武简直就是恭送,又是点头又是微笑哈腰,这真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全卖光。
“妹子,你真行!”对一旁往怀里揣银子的乔巧竖起大拇指。
乔巧给了二乔两个小酒窝式微笑,运气!锦锂附身!
乔武拾起地上的木杆秤,与妹子一步一蹦的往停马车处走去,那得瑟样儿跟要上天差不离。
没走出几步,迎面一人就把乔巧给撞了,可不怪她人小不会走路,是人家故意撞上来的,闪都赶不及闪。
乔巧后脑勺重重一落地给摔得仰面朝天,“痛!哪个走路不长眼……”
乔武慌了,把秤一扔,就去扶妹子,“让哥看看哪里伤着了?不怕不怕。”
坐在地上就蒙了一口气的工夫,乔巧拍拍自个怀里,银子!扒手?
乔武也晓得是咋会事了,故意撞上把银子摸走的,火气腾的就上来,银子偷了还撞伤我家宝贝妹子,想跑?不可能,抓起扔下的木杆秤就要追。
乔巧一把拉住二乔,喊了一嗓子“大灰……”
大灰在马车上被两爷们逗得正烦着呢,听到自家小姐姐招唤,光速般奔了过来。
“给我去追,把咱的银子抢回来。”乔巧给大灰指了指那人的背影,“哥,你也去看看,别让大灰把人给真撕了。”
这边马车上的两干爹哪顾得了别的了,上来把闺女抱起往马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