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不理会阮晖,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
说来也怪,生娃都不能让乔巧的性格有所改变,一直宠爱自己的亲人病了,竟能让她的心境产生这般大的转变。
孩子虽不是在乔巧的期盼下来的,可也是十月怀胎亲生的不是?生出来就没想过要如何去照顾也没如何的惦念,这次与阮晖来云楚,是说要带俩小只一起来,可得知母妃不让,也并没多大反感,不让就不带呗,说走就走了。
“我不出去了,我去看着爷爷。”
“我陪你。”
“你别,你在肯定会跟我说话,一说话就吵到他,你自己待着吧。”
好像也是,阮晖就没跟过去,乔巧领着大灰和小素到了老王爷的寝殿。
一到门口乔巧就打手势别让通报,自己悄悄进去,免得吵了爷爷休息。
乔巧先是进里边瞧了爷爷,然后把侍候的人都问了一遍,这几日老王爷都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再次让大夫核查一遍,中毒这种事,乔巧都中出经验来了,她实在不相信一向那么硬朗的人说病就病,固执的让人仔细的又查验比对了一遍,确实是病而不是中毒。
此后的几天里,老王爷没见好,还一天比一天重。
“巧啊你放心,爷爷身边的人还是信得过的。”老乔只是闭目养神,外面说话他听得清楚呢,这丫头,终于懂得谨慎行事了,看来这一病是好事。
“巧儿,爷爷是真是老了,看来云楚的担子要提前交给你大哥了。”
“大嫂还没生,若是等大嫂生完休养好了再启程来云楚,起码也得半年后。”乔巧算着时间。
老乔咳嗽了几声,接过乔巧递过来的汤药后,非要放下帐幔自己喝,说不能传了病气出去。边喝边对孙女婿说道,“你们北行的日子怕是要推迟,云楚朝中之事阮晖你帮着理一理。”
“爷爷放心,我们先不北上,等你好全了再去。”
“好。”
老乔放心的点头,这人要么不病,要么一病都不起了,不承认老都不行。
乔巧更纳闷,风寒不就是平时的感冒嘛,爷爷年纪是上了年纪,可也没老到感冒能卧床半月没见好的地方呀。
是大夫不行?
是药草不行?
“巧儿你想啥呢?”阮晖见媳妇不作声。
乔巧摇摇头,乱七八糟胡乱想,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老王爷,老王爷啊,事情不妙啊”
胡阁老人没到,声先至,一听声音,这是有多大的事?
“老胡你别咋咋呼呼,咳咳”老乔没好气的训了句。
胡阁老一跨进来,隔着帐幔也能隐约看得到床上躺着那个病怏怏的人,哪儿是往日威风凛凛的老王爷?大吃一惊,“老王爷你病了?”
“废话,不病了能躺这儿吗?“
“见过老王爷、太子爷、小郡主。”老胡行了一礼,蹭到老乔床边,挑了挑帐幔看了又看。
“胡老头,难不成你学会了看病?”老乔有气无力的瞪了眼胡阁老,瞪人都觉得很累就是。
“你与他们的病相似,快快快,太子和小郡主赶紧先出去!”
“什么他们?为什么出去?”
老乔,阮晖,乔巧把同样疑问的眼神投向老胡。
“这个行吧。”知道没说清楚这俩位小辈是不肯出去的,胡阁老再把老王爷床前的帐幔拉紧些。
胡阁老的反应,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不轻,他知道事情严重,于是详细的把这些天发生的据实汇报。
云楚京都府尹在大年三十前一天就接到报案,京城内最大的医馆收治了两位病人,症状与感染风寒无几,就当成了风寒医治,可就在前两天,两位病人从医馆里开回去的药材还没有煎完呢,就俩腿一蹬,没了。病人的家属找上医馆,说医馆开错药医死人,这不,官司就打到京都府去。
然后这一单事情还没审妥呢,医馆里又给人送来了十几个与死了那俩人一样症状的病人,医馆死活不医了,这不,又闹到京都府里去,说医馆子见死不救,这医也不是,不医也不是,左右为难着。
还听送病人来的村里人讲,好几个村都有人出现这些症状,都当成风寒来医,全都吃着抗风寒的药。
“你想说,这不是普通的风寒,是比风寒更厉害还会传染的一种病?”乔巧忙问。
“我猜是的。”老胡点头。
“症状呢?”阮晖也一脸担心。
“听说差不多都是发热,全身上下都有疼痛,鼻塞、咳嗽,更严重些的有呕吐,与风寒症状一般无异。”
难怪,如果是传染疾病而不是一般的风寒这样就想得通了,要不然为什么一向康健的爷爷说风寒就风寒呢,可想通了更坏事,乔巧急着问,“可有办法医治?”
“暂无,城外那个村子,村子附近的村子,都有人感染上,每一村都有死过人,京都府处理不了了,才想着上报的,可这不是在休沐嘛,消息就递不进宫里,但送到我府上了,大夫说这个病是会人传人的,我瞧着十万火急,这才进来。”
胡阁老说完双手一摊,慌乱得都快要跳起脚来。
像他这样好几十岁的老臣,什么风浪没见过?可这事,胡阁老就闹心了,一个处理不当,满城死人的,不得已进宫找老王爷,哪知王爷也这个境况?老王爷若也是染上的这种病,万一治不了,他老胡第一个伤心得活不下去。
听到这儿,阮晖让人去喊大夫。
乔巧一开始都不相信是一般的风寒,见老胡说的这些话,心里都认定它是一种传染病,否则就算爷爷感染风寒那也不会好几天不见好转还越发严重呢,就算上了年纪,可爷爷身体底子在这,一向都好着的。
可它会是一种什么病?与风寒这么像?能让所有大夫都当成风寒来医治?
云楚宫里这么森严封闭,为什么爷爷会染上?而自己和阮晖还有其他侍卫侍婢太监都与爷爷这么近距离相处而没有?
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