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泠浅笑着说道:“言公子客气了,是风某疏忽,请——”
风家院落众多,各个精巧,十步一景,典型的江南水乡味道,东院的梨花将开未开,若雪若絮。
“不知二位姑娘是否喜欢,你们这次好不容易来了楚地,定要在这里多住上几日。”风泠笑了笑,看着仰头看梨花的苏菡萏。
苏菡萏笑笑:“有劳风公子了,我很欢喜。”
言怿在一旁笑道:“景华见色忘友,怿还不知今晚在哪里凑合呢?”说完,他看向苏菡萏,眉峰微微皱起。
风泠笑道:“言三你又在说笑了,你今日住在我那院子里,窗前的薜荔打了几个果,这个季节倒也稀罕。”
言怿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如此便劳烦景华了。”
远远地行来一群人,衣带翩跹,鬓发如云,一举一动皆是世家气派。
走在前面的小姐约莫双十年华,肤白胜雪,面若桃花,一身织云锦淡紫半臂襦裙衬得身材婀娜,叫人不愿意移开眼睛。
“怪不得前厅寻不见阿泠的影子,原来是迎接贵客。”她轻轻地笑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人,声音甜糯温婉如江南三月细雨春风。
风泠看着来人,笑着说道:“阿姐,刚想叫人去找你,你来的正好。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家姐风浅。”
董素晚看着眼前容色绝丽的女子,笑了笑:“北有苏英南有风浅,这南北双姝如今见了果不虚传。金州无影派董素晚见过风小姐。”
风浅莞尔一笑:“原来是无影派的掌门董姑娘。”
苏菡萏打量着风浅,正对上她一双眸子,苏菡萏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菡萏见过风小姐。”
风浅早就注意到眼前这连她也不由得觉得惊艳的小姑娘,原来这就是江湖上近来传遍的苏家新任家主苏菡萏。
风浅瞥了眼自己的弟弟,他果不其然也在看向苏菡萏,她不由得笑着说道:“我听阿泠常说起你,说你武功盖世,容色倾城,今日一见,怕是比阿泠形容得还要厉害。你今年多大了,可有许过人家?”
风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略带病弱苍白的脸色添了几许绯红,尴尬地咳了咳。
苏菡萏愣了愣,巧笑倩兮,眉眼般般入画:“菡萏今年十六,自小跟姑姑住在山上,哪里说过什么人家。”
风浅却似乎对于苏菡萏很有兴趣,又问道:“我今年十九岁,痴长你三岁,今日一见,倒与你投缘,菡萏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可好。”
苏菡萏不明白这风浅为何对自己感兴趣,她瞥了瞥言怿,言怿面色不改,轻轻点了点头。
苏菡萏颔首,灿然笑着:“风姐姐。”
风浅笑了笑,说道:“十日后才开宴,这次来你们便在楚州多住几日,春暖花开正是一年好时节,也可以让阿泠带你们去转转。”
苏菡萏笑着应好。
风泠嗔道:“阿姐光与苏姑娘说话,言公子都在这里晾了半日。”
风浅笑着,似乎与言怿颇为熟识的样子,眸光莹莹,冲言怿敛衽施礼:“言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言怿抱拳回礼道:“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倒也清闲,明日澹台也会过来。”
风浅点点头,继而浅笑着对言怿说道:“你上次托我寻得那曲子我已经找到,不知言公子何时有空一听?”
言怿又拱手道:“如此,真是有劳风小姐了,不知晌午过后风小姐可方便。”
风浅面上微微露出喜色,笑道:“自然,那下午在长清园中的归燕台见可好。”
言怿笑着,眸光轻轻撇过苏菡萏,她正在拿脚在地上画圈玩,绣鞋上沾着薄土,似乎颇有趣的样子。
苏菡萏似乎发现他在瞧着她,又仰起头,立时站得直了些,促狭地看着言怿眨眨眼。
言怿眼底黯了黯,说道:“能闻风小姐一曲,怿之幸也。想必菡萏与董姑娘初来楚地,都未曾听过风小姐的琵琶,不如一起?”
未等风浅开口,苏菡萏摆摆手笑道:“与知音弹琵琶是世间佳话,与牛弹琵琶便是笑话了,菡萏不懂音律,还是你们去吧。”
风浅笑了笑,说道:“菡萏说笑了。不过你若不愿,便让阿泠带着去城外的杏林看花也好,寿宴准备得差不多,若是后日开宴,便忙了。”
风泠方想接话,言怿开口道:“这丫头莽莽撞撞不知轻重,景华身子偏弱,这几日又操劳风老前辈寿宴,就莫要给他添麻烦了。左右也无事,下午还是一道去欣赏风小姐的琵琶音吧。”
他看着苏菡萏,用密语传声对苏菡萏道:“我说什么便做什么,风家不简单,在后园绕绕,也算看看地形。”
苏菡萏轻轻“哦”了一声,说道:“早闻风姐姐一曲天下醉,琵琶动百音绝,菡萏虽不敏,倒也去欣赏一番。”
风浅轻轻笑道:“如此,便要献丑了。”
言怿接话道:“菡萏倒是与风小姐一见如故,说了这半日,我们还得去拜见风老前辈呢。”
风泠笑笑:“言兄所言极是,几位打点好东西,便随我去看看祖父吧,他也很想见见如今江湖上的少年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