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大院内,穆艳红把玩着垂头丧气的大狼狗。
杨秀丽的哥哥陪着黄真喝茶聊天。
杨秀丽为高大鹏蒸了一碗鸡蛋糕,满面笑容的看着儿子一口一口的把鸡蛋糕喝完。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显露出一个女人该有的温婉慈爱。
穆艳红来了之后,他和黄真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把女鬼禁锢在她自己的墓穴中。这种行为不能大白天的去做,因为女鬼的亲属一旦得到消息之后会从中阻挠,或者在事后进行破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决定天黑之后去后山小树林挖开女鬼的坟墓,在她的棺椁内做些手脚。
此时刚过晌午,每个人都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打发时间。穆艳红喜欢上了那条夹着尾巴的大狼狗,他把狼狗抱在怀里笑嘻嘻的把弄着,如果是以前,这条骄傲的大狼狗一定咬他,这段时间的恐怖经历让大狼狗寝食难安,偶然有一个人来抚摸它,对它来说也是一种安慰。穆艳红把狼狗夹着的尾巴从两腿之间拉出来,大狼狗立刻又从新夹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可没有走出恐惧的阴影。
杨秀丽的哥哥一边陪黄真喝茶一边看着院子里嘻嘻哈哈的穆艳红:“这小伙子倒是很活泼,和我外甥年岁也差不多少,都还是孩子性格啊”。
黄真从对方的言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人家很可能对眼前这个毛头小伙子很不放心,毕竟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可以太儿戏了。
“别看他年青,他学的可是正统道术,我的仙家也不是不能禁锢那个女鬼,但是在操作方法上还是不如正统道法来的稳妥”黄真安慰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几个人吃罢晚饭准备出发,为了稳妥起见,黄真让穆艳红把屋子的门窗都贴上了符咒。
山后的小树林离镇子不是很远,大约半里多路,树林边上就是玉米地。几个人穿过玉米地来到了一座孤坟前面,这座坟没有墓碑,坟头很低矮,死者埋在这里的年头应该不短了,坟上面长满了荒草,坟头上还长出一棵碗口粗的小杨树。
“就是这里了,大家别把树弄坏,把坟表面的草皮接下来放在一旁,一会把土埋回去的时候再从新用草皮盖上,以免被人发现”黄真小声的嘱咐道。
今天来了四个人,分别是黄真、穆艳红、杨秀丽还有杨秀丽的侄儿。杨秀丽的哥哥留在家里照顾高大鹏。
四个人中,两个年轻人生龙活虎的抡锹动鎬开始挖土,杨秀丽也像个男人一样毫不示弱。唯独黄真挥动着麻杆一样的胳膊东一锹西一锹的忙活,半天也没挖开多少土,还累得满头大汗呼呼直喘。
“黄师傅,你歇会,我们来就行了”杨秀丽说道。
黄真坐在一旁,一边擦汗心里一边暗自嘀咕“这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看来以后不能光睡懒觉了,每天早晨也该运动运动了,要是像现在这样懒惰下去,不等我老就已经走不动路了”。
几个人把棺材周围的土挖掉,就剩下坟头上的那颗小树,三个人用锹合力把小树挪开,同时把下面的棺材盖带开了一条很宽的缝隙。
杨秀丽一个没注意掉进了棺材里,她一屁股坐在了死者的身体上,一只手把死者的头颅碰到了一旁,死者已经腐烂到全身干瘪,皮肤和内脏已经像破棉絮一样,死者的肋骨被她一屁股坐得稀烂,脑袋像个球一样滚到一边,死者的头皮已经和头骨分离,头发粘在棺材上,头骨滚到杨秀丽手边。
如果是平时,杨秀丽一定吓得半死,现在可不一样,他因为儿子的事情已经豁出去了,她都快把女鬼恨疯了。
看着滚到手边的头骨,杨秀丽又恨又怕,随手拿起来头骨“啪”的一声摔在了棺材里,把下巴和牙齿摔得分了家。
事出突然,黄真还没来得及阻止,死者的头颅已经破损了。黄真一跺脚,:“坏啦,大妹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呢,现在已经不是封印她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呀,怎么这么莽撞呢”。
杨秀丽见黄真急的捶胸顿足,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她慌乱的问:“那怎么办”。
“你们几个先把尸体从新按照原来位置摆好,然后再把棺椁盖上,把坟头从新埋好”。
“就这么直接埋回去吗,难道不把女鬼禁锢在坟里了吗”杨秀丽慌里慌张的问道。
“先埋上,一切事回去再说”黄真也不想在这里多做解释。
杨秀丽站在棺材里发愣,穆艳红下到棺材里把她推了上去,只剩下穆艳红独自把死者的骨头一块一块的拼回原位。胸骨已经被坐得稀烂,穆艳红只能勉为其难的摆了一个扁平的骨骼形状,他把死者的头骨塞进乱头发里,由于死者的下巴被摔成了两半,穆艳红只找回了一多半,牙齿就随他散落在棺材的各个角落无法找回了。
杨秀丽站在坟边发傻,她的侄儿不敢往棺材里面看,穆艳红就像考古专家挖掘古墓一样眉飞色舞的摆弄着尸体。
尸体恢复原状之后,几个人把棺材盖从新盖好,坟头土从新埋好,事先准备好的草皮也胡乱的埋在了坟头上,四人一路无话回到杨家。
杨秀丽的哥哥见众人的神态都不对劲,就知道出了差错,他问妹子:“怎么了,女鬼跑了吗”。
杨秀丽看了看黄真,她也说不好自己到底闯了什么样的祸。
黄真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件事情只是有点麻烦而已,只要把女鬼禁锢在墓穴中几十年,等他脱困之后,早已物是人非,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黄真用手指了杨秀丽一下:“你今天对她的尸骨这般凌辱,结下的仇怨已经不是今生今世可以了结的了。人死后最羞于见人的就是他腐烂的臭皮囊,你凌辱她的尸体就比奸污她还严重,她会生生世世追杀你,更不会放过你的后人,就算我眼前把她禁锢在棺椁内,几十年之后,她一旦脱困,你和你的家人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到那时,她的煞气会强到极点,再也没几个人可以制住她了”。
“那怎么办,我也是一时生气才摔碎她头骨的,我也是无心的”杨秀丽都快哭出来了。
“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她现在被我的掌堂教主迷住,什么也不知道,我尝试着和她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化解这段仇怨”黄真硬着头皮说道。
“我能不能和她直接说话,只要她不牵连到我儿子,我用命赔她还不行吗”杨秀丽越来越激动了。
“我能让你看到她,也能让你和他说话”穆艳红没心没肺的插嘴到。
黄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你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穆艳红让杨秀丽端来一碗水,他把一张符用火点燃,将纸灰容在水中,用水在杨秀丽的眼睛和耳朵上分别摸了一把。
“你们要不要也看看热闹”穆艳红端着符水对杨秀丽的哥哥和侄儿说道。
“不不,你们看吧,我害怕,我不看”杨秀丽的侄儿赶紧躲开了。
兄妹情深,杨秀丽的哥哥说了句:“给我也摸一把,我也想看看什么样的女鬼这么了不得”。
一切就绪,黄真心中默念,请胡天霸出来帮忙,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觉得身子一暖,屋中猛然多出一个小老太太,她手里拿了一根长长的杆子,杆子头上挂着一个像纸片一样的女人。
杨秀丽兄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不觉得愣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我先试着把女鬼弄醒,切记,你们不要太过度刺激她”胡天霸提前嘱咐到。
就见她把长杆上的女人连续摇晃了几下,那个女鬼晃晃悠悠的醒了过来,但是,她一直被挑在杆子上动弹不得。
女鬼醒来之后定了定神,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谁,谁动我的骨头了,谁,是谁,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