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简说到这里,义帝那老脸上终于微不可查的动了下。
“你这还是猜测之言,没有证据啊。”但他依旧死不承认。
“我可以和陛下你打一个赌。”
“赌什么?”
“我赌接下来,田荣、彭越、陈余、英布、汉王会接连叛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义帝道。
“当然,你要是敢说没有关系,我范简现在就派剑客把他们都杀了。”
说到做到,范简朝外喊一声,“范甲进来。”
“公子?”范甲见礼。
范简解下腰间追星剑,递给范甲,“去把我说的这几个人都杀掉,刺杀。”
“诺!”
“且慢!”
不等范甲出门,义帝熊心就喊住范甲,苦笑道:“范简,你这是耍无赖,非君子之风也!”
西楚霸王大婚,迎娶虞姬。
吴中令郑昌亲自护送虞美人至彭城,虞姬为吴中望族之女,收项王奔月剑,陪嫁名驹曰乌骓、神兵曰天龙破城戟。
西楚霸王现在真的是志得意满,王霸天下、娶美人、得名驹,获神兵。
但他也并非莽汉,出身贵族,自小被项梁教导读书学兵法,头脑不仅不笨,甚至滑贼。
义帝不走,他身边却都是项羽的人,范简去见义帝,说了什么,项羽回来后都知道了。
这就是范简的高明之处,知道项羽是个自矜高傲之人,他要是当面去说什么,势必会像韩信一样,被项羽无视掉。
而在背地里说,间接让项羽知道,更是把秦末的一连串事件罗织成一个大阴谋,却是能让项羽听到心里去。
“大王,新婚之夜不临幸美人,找臣下做何?”看到项羽过来,范简露出慌乱害怕之色,躲到了墙角。
“呸!”
项羽啐了一口,叱道:“本王弗有龙阳之好,你亦非龙阳君,过来坐下陪本王饮酒。”
虞美人善歌舞,带着几个美女歌舞以大王助酒兴。
范简这不是头一次看歌舞,在巢国韩信就整了一支歌舞团,亲自指导编排舞蹈,所以他也很懂欣赏。
“如何?”项羽很是得意。
“好!只是这舞姿有点太过于挑逗了,属于艳舞,不太高级。”
实话实说,虽然舞姿艳了些,不如韩信编排的高雅,却是真的能助兴,“大王给做过指点?”
“哈哈哈……简之兄好眼力。”
项羽大笑,饮近觞饮爵中酒,对虞姬道:“美人,换支雅曲。”
乐曲舒缓,舞姿曼妙了起来。范简收回目光,谓项羽曰:“大王,有话就说吧!”
“简之兄,你说义帝该不该杀?”
“大王多虑了,要杀义帝的人是汉王刘季。我猜测他会派奸细混进来,阴弑义帝嫁祸大王。”
“为何本王不能杀他?”
“义帝的权谋无双,留着他对大王有益无害。臣是这样想的,汉王不会安心窝在巴蜀,必然会夺回关中。到时大王你就把义帝迁往汉中,让这个老阴货去跟汉王那个老阴货去勾心斗角。”
范简贼兮兮,眯眼坏笑:“大王,咱们就在东边看戏,让两条老阴狗互咬。”
项羽笑骂道:“太坏了你。”
范简分析道:“义帝和汉王在武力上不如大王,所以他们会穷尽心思耍计谋,合纵连横,无非就是联合这个害那个,把我们这些手握兵权的诸侯当棋子,挑拨关系,让我们互相动武厮杀,他们在最后渔利。”
“你说我们会被他们利用吗?”项羽问。
“这个不重要,高明的老阴货是不会用自己的嘴啃硬骨头的。汉王和义帝必然会蛊惑那些没脑子的夯货莽汉,比如英布、田荣、彭越等,许以利益,让他们来找大王的麻烦。”
“那本王岂不是烦不胜烦?”
“打仗总比耍心眼轻松吧,只要大王守住西楚九郡之地,这天下用不了一年,就会安定下来。”
“你有何良策?”项羽问。
“心狠、手辣、言语呕呕。”
“额,这是什么意思?”
项羽一呆,看范简的眼神儿起了变化,“你竟然把本王的人品看的如此通透?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