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血剂了,虽然在剧烈地颤抖,但是苟丹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因为刀绑在右手,完全无力的右手根本没办法再带着砍刀移动。
腹中的剧痛又开始了,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明明疼得要死,怎么偏偏想睡觉?来不及!如果等打开塞子再灌到血质环里,自己早特么死了。
不行!快想办法!不能死在这里!
咬咬牙,强行控制着左手大拇指撬开塞子,猛地连瓶子一起塞到嘴里,浓稠齁甜的血剂缓慢地顺着食道流淌而下。
腹痛突然就减轻了许多,贪婪地嘬掉瓶子里最后一点血剂,苟丹这才有功夫换一下姿势,慢慢地忍着疼,翻过身来,换成仰躺的姿势,赶紧把右手碍事的砍刀解下来,顺手把绑刀的布条挂到腰间。
不够!感觉还在!赶忙用稍稍恢复力气的手臂重新开一瓶血剂,打算灌入血质环,但是突然贪恋那股甜味,再度灌入嘴里,咂吧咂吧嘴,感觉好多了,起码应该能活着回到驿站了。
突然又是一股冲动,无法抵抗的巨力从胃里、肺里推出一股血雾,鲜血呛到了咽部。
一种极度刺痒和刺痛夹杂的感觉从咽部传来,刺激得苟丹不停地喷嚏咳嗽,每一次,都带着血。
苟丹用手捂着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关节和手指发黑。
老天爷,这怎么还带内出血的!
再次抽出一瓶血剂,不敢再皮,老老实实从血质环注射进去,出血的速度有减慢,苟丹抬起手都能感觉到自己骨肉中间都有些松垮。
还带溶肌?!
“我的天爷啊!这么厉害的毒物就这么长到沼泽里,凯迪也不给我说一声。”一边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吐槽着凯迪的不负责任,一边打开下一瓶血剂,急急忙忙往血质环里打。
这一瓶下去,恢复了一点力气,一不做二不休,身上带的最后三瓶,全都打上!
此时正坐在窗边专心致志拿着注射器往外抽血质的凯迪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看了一眼丝毫没受影响的内维尔,活动活动脖子,有点担心,站起身往窗外沼泽的方向看了看,没有找到想看到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坐下抽血质。
苟丹正躺在湿了吧唧的沼泽地上刺挠打滚,血剂太多了,他感觉像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
此时苟丹体内,因为剧毒麻痹的神经正在恢复功能,失去的血液正在重新填补,破损的血管也开始修复,伴随一阵麻痒,多余堆积的组织液和淤血正在从毛孔流出。
苟丹难受地在地上打滚,“哎呦!妈耶!嘶~额嗷!”反正在野外也没人看见,想怎么叫唤就怎么叫唤。
短暂的哀嚎之后苟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快速加快,心,有点痛,而继续加快跳动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强制任务,哪怕是碎裂也要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