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里,“马涯”在最中间那张铺着五爪金龙的大椅上端坐,陈刀和马灵儿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边。而在面前,一个高大魁梧的武将和一个须发花白的沉稳老者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的请罪。
那个武将,就是皇帝禁卫军的统领马宝桢而那个老者,则是皇帝的老师,也是当今的太师,庞言亭。
陈刀和马灵儿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这种中途捡来的弟,精锐就是当今的皇帝司马涯!这也难怪了,一路之上,陈刀和马灵儿都觉得这个马涯十分奇怪,一会儿精明,一会儿愚钝,甚至就好像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似的,看到什么都觉得惊奇。原来他一直都困在皇宫里面,当然除了皇宫里面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见过了。
马灵儿突然想起来,刚刚见到皇帝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武道已经名列顶尖高手之列,可以跟柳乘风他们并驾齐驱呢。若不是在皇宫里面坐井观,怎么会对自己的武道这样没有自知之明呢?不过这也难怪他。在皇宫里面的时候,谁还敢在比试的时候赢了他呢?所以皇帝在皇宫里面,当然就所向无敌了,当然也就让他以为自己的武道真的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马宝桢和庞言亭再次呼喊。
“平身吧。”皇上伸出右手,平稳的道,果然是皇上,风神气度真是跟平常大不一样了。
“臣等有罪,不敢起来。”那庞言亭朗声道,“臣等跟随皇上南下,一路上虽然殚精竭虑,心翼翼,还是让皇上不知所踪,深陷险境。臣等护驾不力,实在是罪该万死。”
皇上温和的笑着,道:“这也怪不得你们,朕也只是一时贪玩,嫌跟着你们没有自由,才自作主张偷偷的自己跑出来的。怎么能怪得你们呢?这次出来,虽然是遇到不少惊险之事,总算也都化险为夷,朕也大大的开了眼界,真可谓是不虚此行,呵呵呵……起来吧,起来吧。”
那庞言亭还是跪在那里没有起来,继续道:“臣等不敢怪罪皇上不顾自己万金之躯,任意妄为,只能怪罪自己护驾不力。若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臣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面对下臣民。请皇上罪责,将臣等重重责打。”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道:“都了不怪你们了,快起来了!”
那庞言亭竟然十分固执,总是不肯起来,要皇上将他们重重责打。
陈刀在旁边笑着声对皇上道:“你这还不明白么?他就是在怪你不顾大局,擅自离开大部队呢。”
皇上只好道:“好了好了,朕答应你们,以后绝对不会任意妄为,单独行动行了吧?起来吧!”
那庞言亭才站了起来,道:“这样就好了。皇上一人身系下,若是有个什么损伤,却让我等如何向下人交代?幸而这次有上保佑,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
皇上只有苦笑的份,附和着道:“是是是。”
他平时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太师念经一般的唠叨,如今回来再次面对他,知道以后又有得苦受了。
马灵儿一巴掌抽在皇帝的后脑上,咋咋呼呼的道:“哈,想不到你这个家伙真的是皇帝……”
一言未了,四周立即响起一阵呼声。
“放肆!”
“大胆!”
“胆敢这样对皇上!”
“拿下了!”
“……”
大帐外面更是冲进十几个高大的侍卫来,“唰唰唰”的拔出来腰刀。
马灵儿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人无心的,人只是……人只是……人只是……”
只是了半,也没有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笑着道:“行了行了,朕也知道你是无心之失,看在我们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这就恕你无罪,起来吧。起来你这个家伙也是大胆了,普之下,敢打朕的龙头的,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挥一挥手,让冲进来的那些侍卫退出去。
那些侍卫弓着身子,倒退着退了出去。
马灵儿正在心翼翼的爬起来,听皇帝这么,想想也是,忍不住又想笑,转念想起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只能苦苦的忍住。
陈刀奇怪的问道:“皇上你不在京城里享福,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偏僻的阳武郡来干什么?”
“为了你啊。”皇帝回归过头,看着陈刀笑道。
“为了我?”陈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