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吗?”
清浅问道,虽然已耗尽了耐心。不过显然,温月白全部摄入后并没有经过大脑消化,反而直接连同肠子给排出去了。
“大致懂了…可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我的个乖,为了繁衍,为了生儿子呗。”
“可多尴尬啊,都光着身子。万一肚子上有肉或者身上有疤的呢?”
“人家乐意!这是情之所至,懂吗?人家巴不得呢,自然不会嫌弃!”
温月白,好样的!竟把本郡主的耐心给磨没了!清浅一肚子火顿时窜到了头顶,非逼着月白将这些解释好好装在脑子里。
“哦哦。”
月白见状,立刻乖乖地点头,临走前还借走了一本《西厢记》。清浅嘱咐她妥善保管,“这是原书拓本,要是有一丁点损害,得掉脑袋。”
于是月白便一边琢磨格格的话一边走着路,就这么魂不守舍地回了家,路上正巧撞见了回府的小郡爷。包里的书霎时如烫手的山芋,被月白直直往身后又藏又掖。
“小…小郡爷安。”
“你也安。”
李参横淡然一笑,素白的袍子上是祥云玉藻纹。丝线织得很密,泛着些许光亮。月白的脸抬得有些高,满目皆是他冠起的发髻和如本人一般温润的白玉簪子。看不得他的脸,可视线下移,她却又低了头,不敢看了。
“小郡爷若没什么事,我…我便先回了。”
未待李参横回话,月白就拉着苏梅一头钻进了巷子里。小郡爷瞧了瞧巷头的两只身影,自己又笑了几下,然后转身撩袍进了郡王府。
左右又是去找清浅了吧,他想,反正他才不会去楼阁讨他妹的嫌呢。
自打他知道清浅对于李昌黎的心意,他便不同意这门婚事,于是万般阻拦。可没想到这丫头愈挫愈勇,根本不怕他的。这也是为何他俩的兄妹之情越发冷淡。
全怪李昌黎那家伙嘛!
李参横可谓对他是一点喜欢也提不起来。
回到温府,月白就着柿饼一直抱着《西厢记》乱啃,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才肯罢休。反正夏学士病没好,她每天除了下厨也没他事可做。
看书什么的都是背着长姐,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看的,在床上还要小心烛火。瞧月白这做派,就连苏梅也不知道她窝在床上密谋什么恶作剧。
还有几日就是她生辰了。她有些激动,莫名地期待逐渐长大的自己。
会不会也有人不嫌弃她肚上的肉肉,将炙热的鼻息尽数喷洒在她的颈窝嘞?
不,不不不,这个想法一开始便是错的,她这吨数哪里来的颈窝呢?月白掂了掂肚上的肥肉,两眼一翻歪倒床边长吁气。
何时她才能像阿姊那样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呢?这辈子怕是都不行了吧……对于食物,她可戒不了。
长夜漫漫,月白一觉睡到了天亮。苏梅叫过她几次,可月白左躲右藏,拿被子蒙头硬生生多睡了半个时辰。若不是大夫人亲自来,这丫头准儿能睡到日午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