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气了,这下可知道为何前些日子他们频频来咱府上了吧?”兰若发觉是个好问题,于是借此提点她问。
“不会是为升官来的?”
“要不然呢?”自是如此,兰若心里不免厌恶阵阵。
“才升官就搬家?银钱呢?也是咱家给的?”
兰若突然恢复了一派平静威严,点了点头,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珠钗插到了月白的发髻上,说:“好了,这就当你的生辰小礼了!赶紧去跟你柔妹妹玩吧,祝你们玩的开心哈~”
兰若一示意,月白一回头,只见唐思柔拉着一众幼妹从外头款款而来。月白心下一惊,连忙回头想问情况。只见阿姊笑着摇摇头,将月白送了出去。
月白接住这烫手的山芋,跟她有一腔没一腔地搭着话。她原本打算就这么拖延时间,可唐思柔的几句话却一下子把她给打醒了。
“你家搬到南锣巷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月白问她。
“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没想到姐姐先一步知道了。”唐思柔则娇滴滴地答。
“南锣巷哪儿呢?”
“南段,有点偏了。”
“那也热闹啊,南锣巷本就热闹,在那儿住可贵了呢。”
“咳haì,正巧爹爹认识熟人,给了低价就买了处小宅。”
月白听她回答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又问道:“听得三姨父升官了,还没道声喜呢,恭喜啊!”
算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也算是给自己放手的最后一次抉择。
“哪有,爹爹他兢兢业业这么些年才升了这么点小官,哪有可值得道喜呢。”
听了此话,月白一阵反胃,不自觉停了脚步。唐思柔瞧她停下,连忙走回去问她何如。一时间,月白望着眼前这个肤若凝脂、娇弱似柳的美人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是个男人,看着眼前对自己关心甚切、楚楚可怜的美人也会有恻隐之心吧?
可凭什么呢?美貌?
凭此就可妄断正理,颠倒黑白,夺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月白第一次在面对唐思柔时觉得后怕。
她怕眼前这个人会从自己这里夺走不属于她的东西,怕自己毫无胜算,根本护不住。
官位是爹爹帮你爹升的,半点感恩不说,还觉得官职小了!宅子的钱也是帮你家垫的,怎么到了嘴边全是旁人的功劳!
与陈千钧潜伏在面具下的贪婪不同,唐思柔的**是平铺在月白的眼前的,像一张网,直接将人黏在上面,动弹不得。
月白怕,怕自己早已是上面濒死的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