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祈求着说着,面色一片惶恐。
刘执终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沉了口气才问道:
“三爷,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刘三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道:
“少爷,你爷爷虽然与你二爷爷是亲兄弟,可当年那场祸事,家族中对你爷爷的成见甚深。”
“更不乏仇恨的情绪,你若想在刘氏立足,是离不开你二奶奶支持的。”
刘执凝眉,看着刘三道:
“三爷是担心我在刘氏会遭受打压?”
刘三点头,当年那场祸事,刘氏都差点被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可想而知,那些人对于刘执一家的恨意。
“老爷,这些还都只是老奴的猜测,一切,还需真正见过才知道。”
“秦氏虽然降格为平,以后并非没有再升的可能。你若强行保她,势必恶了你二奶奶与外祖母,她们不与你计较,可秦氏呢?以后朝夕相处,她如何在刘氏立足?”
刘执胸膛急剧起伏,北地刘氏,他是一定要回去的,那里葬着他的父母,有他的根。
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才缓缓地道: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三爷不必担心。”
……
后院,秦美娘红着眼眶,默默地坐在床边。
杏儿流着泪水,心疼自家的主子。
“绮氏太阴鄙了,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小姐。”
秦美娘不答,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正堂上的一幕幕。
有失望,也有释然。
对于刘执,她是爱的,只是这种爱,因为余氏的到来,有些偏移了方向。
“夫人”
门外响起了刘执的声音,
“杏儿告退”
杏儿听见刘执的声音,朝秦美娘告退离去。
待刘执进得房门,秦美娘嘴角已经挂上笑容。
“夫君不必为难,美娘无事。”
刘执看着她勉力的坚强,心下大疼起来,将她一把拉进怀中。
“是为夫无能,负了美娘。”
“夫君,你我本就一体,何须如此。”
刘执紧紧抱着她,承诺道:
“余氏不可招惹,等夫君在刘氏立下了足,必定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
秦氏双手环着他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闻着他的气息。
“美娘谢夫君怜惜”
……
十月中,
天下商行突然出售了一种精盐,若雪花白净,无瑕无垢。
精盐价比黄金,寸盐寸金,一时畅销帝国内部,引发四方争抢。
十一月初,
天下商行采取“兼并合股”的方式迅猛发展,吞并其他中小商行。同时,以精盐分润为代价,换取地方豪门与门阀的支持,分店快速开遍帝国各州郡。
同时,“贡盐”直抵帝都,并向皇室保证,每月月供千斤精盐,以示天下商行对皇室的尊崇之心。
精盐的利润,让各方眼红,可天下商行却让出了半数利润,编织了一张涵盖皇室在内的利益网,让各方顶级豪强门阀,主动护航。
财帛动人心,刘执从来没有天真地认为自己能够独吞,只有拉上各方顶级豪门,他才能高枕无忧。
十二月,
苏州秦氏突然内乱,当家秦红玉裂家而出,携“将军酿”秘方加入天下商行,成为了天下商行的“酒(九)掌柜”。
天下商行急剧壮大,还开拓了粮食与布铁生意,一时成为商行之最。
刘执几个月未雨绸缪,步步算计,终于稳固了天下商行的地位。
刘府,书房。
“长卿,而今商行各地事务,都交给了三十六方掌柜,可最上层,却是力量薄弱,只有奴家一人在苦撑。”
秦红玉面色红扑扑的,衣衫有些杂乱,靠在刘执胸膛,叫苦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