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还有什么消息?”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消息,还不至于让中年人打扰他。
中年人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楚王身上那浓烈的上位者气势,让他一阵惶恐。
“西直门下,刘小公爷作了一首长安游,出口成章。”
他语音刚落,楚王便猛地回过头,目光犹若猛兽一般,盯着他的眼睛。
“以后说话,先说关键。”
语音冷漠,不容置疑。
中年人身体差点瘫倒,强撑着拱手颔首。
赵王府,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坐于书案后,面色儒雅,贵气不凡。
“出口成章吗?”
青年轻语,神色略微思索。
他的下首,一位年轻人正躬身侯着。
“王爷可有指示?”
下首的年轻人颔首低问,看不清面容。
赵王略微沉吟,才展颜道:
“勋贵一脉,可不会轻涉这滩浑水。”
下首的年轻人接口问道:
“那楚王那边?”
赵王脸色一片泰然,张口道:
“我王兄当也知道此理,不然,何以与本王共争那个位置。”
勋贵不涉夺嫡,特别是手握边军的勋贵,一直恪守底线。
双王知其中关键,所以一直不曾拉拢过勋贵一脉。
“可是万一?”
下首的年轻人不放心,一尊未来的儒宗,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赵王知晓他在担心什么,轻笑道:
“你是担心楚王为了刘长卿,甘愿冒险。”
“赵王慧眼,一尊未来的儒宗,确实值得冒险一试。”
“哈哈……文优,你以为稷下学宫那些老梆子,会眼睁睁看着一位出身武将派系的“儒”崛起去削天下名士的面皮吗?”
赵王说着,面上波澜不惊。
稷下学宫,那是天下名士的摇篮,是孔圣经典的供奉地,刘执要成儒宗,必须要观瞻孔圣经文,才能使得法理昭彰。
可他出身勋贵,是武将一脉的传人,文武自古利益倾轧,争斗若火,文士一派,怎么肯让他得到观瞻孔圣经典之机。
再说,文士一派一直自视甚高,看不清“武夫”,若是让刘执崛起,他们之前的努力和坚持,又将被置于何地。
所以,斩却刘执前行路,便成为了他们必然的选择。
李儒听得赵王这般说法,心间也替刘执惋惜无比,一尊未来的儒宗,却因为文武之争而废掉了。
“文优明白了”
李儒说着,便躬身退出离去。
双王都有着默契,刘执崛起与否,与他们都没有直接影响。
还有一点,他们虽没有谈及,可都心知肚明。
以而今北地刘氏的状况,内外交困,隐有生死劫,能不能安然度过,还是未知。
即使北地刘氏安然度过此劫,边军不得参与夺嫡的底线,当今圣上也不容许任何人去触碰。
更何况,那些门阀世家,士族门第,会让刘氏安然度过此劫吗?
刘执在西直门下出口成章,暴露出儒宗之潜力,不过是又为刘氏增加了一道催命符而已。
那些刘氏的敌对势力,可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才短短半日,刘执进入长安,且拥有儒宗潜质的消息,一下飞入了各个权贵的门户。
“可惜了,若不是出身武将一系,我大秦,又会出现一位儒宗。”
有明了真相的人惋惜,刘执的出身,注定了他的最终成就。
可就算如此,别人也不敢看轻他。
儒宗之路虽被提前斩断,可他的成就,却至少是一名大儒。
大儒,丹心映照天地,勾连阴阳造化,可展另类神通,地位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