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执谦逊地抱拳,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为兄赞同执弟的观点,可为兄仍有隐忧。”
他说着,神色终于沉重下来。
“兄长是说……”
他点头,继续道:
“皇帝试探是真,欲收我刘氏北境兵权的心思,也并非是没有。”
刘氏在北境威名太盛,若真觅得良机起兵反秦,只需长驱南下,便可让大秦伤筋动骨。
“陛下放任双王插手北境边军,是陛下的试探,同时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是可惜,朝堂之上,只有商国公商公羊识大体,为刘氏据理而争,可这,也恰恰暴露出了勋贵一脉人心不齐的态势。”
若那时勋贵一脉齐心,随商公羊共同上奏弹劾楚王与赵王,陛下肯定会掐灭收北境刘氏兵权的心思。
勋贵一脉虽在商公羊的组织下,共同上叩皇极殿,却大多只是抱着趁人头的心思,并不用心。
利益使人眼红,招人眼热。刘氏军权在握,权势极盛,勋贵一脉内部,对此艳羡嫉妒者更是多不胜数。
虽同属一个阵营,可想取刘氏而代之的,并非没有。
“事既至此,一切皆清。陛下并无实据,起意只为北境兵权。只要我刘氏不妄动,当可无忧。”
刘基笃定地说着,可面上的隐忧却更加深了。
“所以刘氏之危,不在皇帝,而在门阀士族。若被他们有机可乘,我刘氏就算不灭,也要元气大伤。”
刘执神色也沉了下来,这些他自然都想过了,所以才一直小心防备着,不愿过多招惹太子,以开罪楚王和赵王。
不然,若是这二人也下了场,他们刘氏,会更加危险。
“兄长所言,深得长卿之心。对于门阀士族,需要防备。对于他们即将开始的攻击面,我们更需要掌握。”
刘执说着,神色冷冽无比。
门阀士族,那是豺狼,吃人不吐骨头。
若是被他们咬住,刘氏就算不灭族,在大秦一朝,却是难以再翻身了。
刘基赞同地点头,知己知彼,才能对应良策。
“那执弟认为,他们的攻击面,会在何处?”
刘执施施然地饮尽一杯酒,才道:
“半年前,鬼武众重现江南,梅花卫大举南下之事,兄长可知?”
“略有耳闻”
“长卿那时正巧在将军山训练虎卫,却被鬼武众虐杀了一人,因而恶来血屠了鬼武众一部。”
“没两日,有梅花卫身死葫县,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此,我才结识了一众西楚后人,并且以霸王传承布局,引得梅花卫和鬼武众相争。”
“等一切消止,我从被我收服的鬼武众一名小头领口中才得知,霸王传承,只是他们欲盖弥彰的把戏,他们的目的,是范氏图录和霸王宝库。”
刘执说着,刘基却是听得一惊。
“执弟收服了鬼武众部众?”
刘执点头,亏得是百不斩被他收服,不然他也会像刘基一般,满眼抓瞎。
刘基听他得到了西楚后人的追随,心下有着隐忧,皱眉起来。
“兄长安心,并无后患。”
他出言宽慰刘基,以他之能,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刘基这才放心,西楚之患,是大秦之禁忌,轻易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