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婧终于悲哭出声,声音凄厉而哀伤。
庭院中的众人听得这声哭音,也都哭出了声。
团团疑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刘执,小手轻松地伸上前,“哥哥”,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轻声叫作她的哥哥。
“典韦,你给老娘滚进来”,刘婧怒声呼喝,身上气焰如炬。
典韦闻声急忙走进,面上早已自责难挡。
刘婧全身颤抖着,泪水压制不住地下流,“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虎崽儿在离开时好好的,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典韦愧疚难挡,抱拳躬身道,“主家两日前被袭重伤,心脉受损却不肯就医,担心被对头得知后再度来袭,因此就这么拖着,恶来难辞其咎,请姑奶奶责罚”
“郎中呢?”,韩氏这时开口,面上尽是慌张。
“已经去请了”,刘齐在外出声回应,
“请什么?给我派出护卫,把长安所有的名医都给老娘绑来”,刘婧怒声说着,她暴怒时,对谁都是以老娘自称。
“是”
……
这时,邺国公府外,八百虎卫突然到来,环护着两辆马车走近国公府。
芙儿当先跳下,面色慌张。
紧随其后的,是秦美娘,然后第二辆马车上,挺着孕肚的绮玉跟着走下。
……
同时,邺国公府刘小公爷重伤垂死,国公府护卫绑走所有长安名医的消息,不胫而走。
……
“少爷”
“夫君”,秦美娘悲声呼喝着,在芙儿的带领下,跑进了刘执的房间。
屋内,
秦美娘来不及给众人见礼,匆匆地跑近了床前,“夫君”,看到刘执的瞬间,她只悲声喊了一声,便一下晕厥了过去。
绮玉半晌后到来,亦是一脸惊慌,在四喜的搀扶下走近了院子。
只是,她被反应要快些的陈武拦下了,“二夫人,主家之前告诫过,请您不要去见他,怕身上的药影响您和主家的孩儿”,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绮玉无奈,目光朝着里面张望,脖颈伸得老长,“夫君的伤重吗?”
陈武略微沉吟,“……二夫人放心,主家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随即,陈武招来张郃和于禁,“二位,主家曾吩咐,此时刘氏在长安局势不好,二夫人腹中怀有主家血脉,因此劳烦二位护着二夫人前往天策府,若此次主家转危为安,再来寻你等”
张郃和于禁抱拳。“我等即为刘氏家将,当然领命”
然后,两百虎卫在二人的带领下,护着一脸发蒙的绮玉离开了邺国公府。
……
刘执的伤,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欢喜者有之,惋惜者有之。
而当这个消息传进王尧府邸时,已是傍晚。
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刚冲出府邸,却被一名青年随即拉回,“妹妹,你不能去”
“兄长,你放开我,求你了”,王嫱王昭君悲声祈求着,泪眼婆娑的。
“妹妹,长卿之前就派人送信过来告诫父亲,不管刘氏出了何种变故,王家也要离得远远的,免得他没法顾及到”
“我不管”,王昭君高声呼喝,泪水流下了面颊。
“妹妹……”,王守仁还欲再劝,却被王昭君打断,“哥,我等了他二十年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不能”
王守仁赫然,张嘴结舌的,被王昭君挣脱了手。
看着奔跑离开的妹妹,王守仁满面无奈。
“表少爷,你肯放夫人离开,是对的”
一道声音突兀地从旁响起,吓了王守仁一跳。
“你就是这些时日,一直暗中保护王府的人吧?”,王守仁看着显出身形的青年,开口出声。
吕蒙轻笑,“抱歉,主家命令不得轻易打扰表少爷一家,因而吕蒙才隐匿,还望莫怪”
王守仁点头,这段时日,吕蒙暗中给王府解决了不少麻烦。
吕蒙转头看了一眼逐渐只剩下一个朦胧身影的王嫱,“夫人快要远去,吕蒙先告辞了”
他躬身欲走,却不妨王守仁这时开口,“吕壮士不是该保护王府吗?”
“这里还有……”,吕蒙下意识张口,又突然止住,苦笑道,“主家说我应该多读书,诚为良言啊!吕蒙受教了”
看着吕蒙远去,王守仁眼神微微眯起,从吕蒙的话语中,他听出了几个信息。
一,长卿叮嘱他多读书,很看重他;
二,王府暗中依旧有人在守护;
“长卿,非是表兄不愿去帮你,而是……”
他轻声说着,面上有着万般无奈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