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张飞目光如炬,看着仿若一条死狗的胡车儿。
“是,胡车儿不想死”
“可你袭杀国公府小公爷,致使刘小公爷垂死,这样的重罪,你可没法赎过”
胡车儿闻言哑声,他那一击,虽没有当场格杀刘执,可那样的力量,必然使得刘执五脏移位,心脉受损。
“我给你一条明路”,张飞俯瞰着他开口,面色冷漠。
胡车儿蠕动着身子,迫不及待地看着张飞。
张飞冷冷一笑,“自杀吧,免得再遭受折磨”
说罢,张飞便转身离去,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胡车儿面色一下苍白如纸,终究,还是要死吗?
可我不甘啊,以我一身的潜能,将来一定能够成就神将的,我还要驰骋疆场,马上封侯呢!
他虽然是胡人样貌,却只有半个胡人血统,他的父亲是秦人,母亲是胡人。
他现在悔悟难挡,去年十月间,他自负勇力,在河北道所向无敌,却不防遭到了有心人算计,被下了迷药迷倒,被捆绑送到了郑阀。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卖身为奴,成为了郑阀一个小公子的打手。
他不甘,却不敢反抗,因为他的母亲受他所累,被父亲逐出了家门,被郑阀所制,让他不得不听令于郑阀。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不然以母亲的美艳,她的遭遇,一定会凄惨无比。
可他不知,他的母亲,此刻已经沦为了郑阀的玩物,被当做了迎接客人的工具,暖床陪睡,活得没有一丝尊严。
……
傍晚,
刘执终于舒醒,虽然依旧虚弱,却能勉强说话了。
“哥哥”,团团趴在他身边,将几个女人都隔了开来,独占了他。
刘执看到团团,心都融化开了,面上笑着,“哥哥的小团团来了?可有惹娘亲生气啊?”
“团团很乖的”,团团自得地说着,一边在他脸上一啄,趴在他脖颈不肯起身了。
刘执费力地扭了扭脖颈,让脑袋离她更近了些,这才看向屋内的几个女人。
“长卿不孝,让二奶奶和姑姑忧心了”
二奶奶抹着泪,喜极而泣,“傻孩子”
“虎崽儿没事就好”,刘婧眼中蓄泪,面上后怕不已。
再看向秦美娘,“夫人”
“夫君”,秦美娘流着泪,轻声呼唤着,边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左手。
刘执手掌紧了紧,感受到了秦美娘手指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心间痛惜,“夫人莫忧,我会很快恢复的”
“嗯”,秦美娘语音颤动地回应,带着压抑不住的哭音。
再看向另一人,刘执却是略微一愣,这女子长得极美,眉宇间有着书卷气,身着素白,体态丰腴,面容上泫然欲泣的,我见犹怜。
“长卿,这位是王家小姐,你的未婚妻,王嫱王昭君”,姑姑刘婧出声给他介绍,他这才恍然。
“让表姐忧心了,长卿罪过”
王嫱勉力一笑,“长卿不必如此,你且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才好”
刘执轻笑了下,重新闭起了双目。
几个女人见他欲要休息,都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只有团团一脸的不开心,只是被母亲抱着,她不敢造次。
待房门重新关上,刘执这才重新睁开眼,“呼……”,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王嫱既来,终归是要面对了。
“百不斩”,他轻声呼唤,屋内随即显出一个身影,默默地朝着床头跪立。
“而今外界形势如何?”
“主家,五胡南下,胡王石健在两军阵前约话二太爷。而今天下盛传二太爷意欲放五胡入关,共取大秦。”
“可还有其他?”
“匈奴也在厉兵秣马,相信不日便会南下。”
“皇帝作何应对?”
“皇帝没有任何变态,只是……”
“继续说”
“太子在金銮殿顶撞皇帝,讽刺门阀士族,替刘氏说话,昨日被皇帝下令禁足在东宫,不得外出”
刘执听完沉默,赢嵇此番作为,肯定又是因为他,只是他孤掌难鸣,话语权薄弱,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
“太子而今在做何事?”
“据眼线来报,太子几次派人朝国公府通禀消息,皆被人拦阻在外,主家在伤重期间,太子也派人持他手书四处求情,意欲请得太医院的太医出手,可他的人却被太医院的人赶出了太医院”
刘执闻言,眼中浮现一缕杀机,什么时候专职给皇家服务的太医院,有了如今的胆子了,竟敢落一国储君的面皮。
“最近内部,可有其他动静?”
百不斩遂将秦美娘的一切部署全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