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是荆楚之荆楚”
这是荆楚士族外放出的宣言,明晃晃地告诉刘氏,荆楚的大门,已为刘氏关闭。
“呵呵……荆楚士族如此,是自取灭亡啊”
“贪婪使人疯狂,欲念致人智昏”
荆楚之外的门阀士族冷眼旁观,对于荆楚士族的豪放宣言,在暗中冷笑。
皇室对此不置一词,尽皆静默无声,只是任谁都感知得到,皇室成员在听闻荆楚二字时,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杀意。
荆楚士族如此肆无忌惮,直接宣称荆楚归属,这已经不是削皇家颜面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在明晃晃地搞分裂。
任谁都预知得到,庞德公百年之后,荆楚必定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只有鲜血,才能浇灭皇帝的怒火。
庞统和庞隽在得到消息之初,便呆若木鸡,遍体生寒。
“这是要拉我庞阀一起培养啊”,庞隽面色难看,双手都在颤抖。
这些荆楚士族,已经没救了,竟然如此大胆,间接宣称荆楚独立。
庞统也是慌了神,沉吟很久后,面上除去阴沉,还浮现出了疑虑,“兄长,荆楚士族虽然被利益蒙蔽了神智,可眼界也不该如此短视才是”
他心间有着某些猜测,只是不敢肯定。
“士元何意?”,庞隽凝眉,察觉到了庞统话外之音。
“因为父亲的存在,荆楚士族才得以安然,不负几十年前的压抑和煎熬”
“但谁都知晓,若是荆楚失去了父亲,皇室按压下,就算幸存,也只能在夹缝中求存”
“而今这些士族直接越过了庞氏,宣称荆楚的所有权,很反常啊”
庞隽闻言沉吟,面上思绪不定,“士元是怀疑?”
庞统点头,“有人在捣鬼”
“可意图何在?”,庞隽想不明白,荆楚若是兴起刀兵,所有人都会失去既得利益。
庞统眼睛眯起,笃定道,“破而后立”
“嘶~”,庞隽倒吸凉气,荆楚士族半百,那得有多少人头,足足近百万,“二弟,如此的话,我庞阀不能坐视不理”
庞统面色沉重,“这是阳谋,刘氏的刀锋已经举起,挡路者死”
庞隽目光阴沉,“刘氏怎敢如此?当我庞阀不存了吗?”
庞统却是摇摇头,“刘氏向死而生,自然无所顾忌,何况皇室对此也是喜闻乐见,根本不会多说什么。对我庞氏,他们也并无不敬,不然也不会派刘伯温来求见父亲了”
庞隽沉吟了下,面上平静下来,“荆楚士族可不是软柿子,若是联合在一起,就算是门阀,没有七家联合,也是镇压不下的,凭借一个刘氏,他们怎么可能敌得过”
“这也是士元最迷惑的地方,刘氏尖刀,黑羽暗卫大部折在郑阀,拿什么来镇压荆楚士族的联合呢”
两兄弟都不解,刘氏以什么来收尾?荆楚士族若是暴动,就算是他们庞阀,也会被撕裂成片,刘氏根本没有那样的实力,为何要作下如此之局?
南郡,襄阳城,总督府。
庭院中,两个年轻人在对弈。
“伯温兄长,庞阀会看破我等之局吗?”,刘晔出声,面上平静如水。
刘基轻笑,“庞阀小公子庞统庞士元,善谋能断,被誉为“凤雏”,当能堪破此局”
“凤雏?”,刘晔眼睑一眺,精光一闪而过。
“此人之才,可为一方谋主”,刘基下着定断,落下一子。
“一山不容二虎,而今我刘氏与庞阀共在襄阳,不久后势必水火不容,兄长对此可有应对?”
“庞德公德行高尚,根本无意参与荆楚之争”
“兄长如何得知?”
“此番我去庞阀,他不愿见我,便是给我刘氏的承诺”
“请兄长明言”
“庞德公志在圣道,意在世外,若是飘然离去,庞阀自不足惧”,刘基眼睑眯起,他有底气,刘氏若是立足荆楚,必然高高在上,俯瞰各家。
刘晔点头轻笑,他同样有着这样的底气,有天下商行的不竭财源和暗中不断培养收纳的人手,定鼎荆楚,就在眼前。
“子扬,红玉到何处了?”
“已致江夏”
“黄氏态度如何?”
“家主黄承彦镇压了族内其他声音,接纳了盐场入住江夏”
刘基点点头,眼睛眯起,“盯紧些,若是……”
“子扬明白”,刘晔会意,若是有变,黄氏也不是不可以除去。
荆楚是荆楚之荆楚,这句口号,是刘氏暗中的麾下势力,几家弱小士族首先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