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上车后顾盛之斜着身子,压过来。眼看他的手指就要碰到自己的额头,夏四季一拍刘海:“也没那么疼。”
顾盛之的手指就僵在半空中,脸上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夏四季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你要把我拉到哪里去?”
“地下黑市。”
“顾盛之,我在正经和你说话。”夏四季愤怒。
“那你觉得我能把你弄到哪儿去,是杀,是卖,还是……”顾盛之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没有起伏,光线擦过他的镜片,诡异的变态。
夏四季脑海中的小剧场要开始自动放送了,幸好车身颠簸了一下,后视镜上悬挂的木偶轻轻晃动,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夏四季惊了一下:“你怎么还挂着这个?”
这是她以前从云台山纪念品商店买来的所谓开过光的吉祥物,送给顾盛之时被他好生奚落一场:“带着它你连考场都进不了。还有,如果这玩意儿有用的话,谁还窝在教室里学习,直接去云台山带发修行三年不好?”
顾盛之也看了一眼挂件,“不是那一个了。”
夏四季“哦”了一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失落。顾盛之留着以前的东西干什么,睹物思人吗?得了吧,傻不傻。
如果这段车程拍成电视剧,那两三集肯定是不够的,怎么也得五六七八集吧。背景音乐要到位,回忆画面要穿插,男的要歇斯底里,女的要痛哭流涕。最好还要有一场雨,女主拉开车门跑入雨中,男主追着把女主一把搂住,女主要哭,我们不可能了。男主要跪在地上,仰面大喊,不不不。
夏四季被自己想像中的画面逗笑,嘿嘿笑出声。顾盛之斜着扫了她一眼。夏四季赶紧收拾好自己神经病的状态,正襟危坐。
然后,顾盛之全程沉默不语。既没有报复性地质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分手,也没痛哭流涕求复合。他就在夏四季的指挥下把车开到她楼下。不等夏四季客套一声,油门一踩,消失在夜幕中。剩下夏四季一个人傻不愣登地站了好久,一个喷嚏唤回了夏四季跑脱线的神经,她揉揉鼻子转身回家。
楼道了是各家各户对方的杂物,她早就习惯了这些。虽然坏掉的灯还没人来修理,但借着手机的光,夏四季开心地爬到五楼,开门后把自己摔在床上。
好累啊,算了,就这么睡吧。
夏四季拱拱枕头,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就开始做梦。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因为她和顾盛之成了同桌。她记得很清楚,高中三年,她一直坐在顾盛之前面。
夏四季鄙夷地对梦里那个短头发,脸颊还长着几颗小痘的小四季说:“原来你一直想和顾盛之坐同桌啊,真是贼心不死。”
班长秦时月正激情澎湃,唾沫横飞地说着足球赛的事情。
夏四季皱皱眉,怎么又梦到了足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