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馨然像往常一样在夜市摆了摊。正忙活的时候,陈刚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馨然问。
“我怕人多了你忙不过来。”一看见馨然,陈刚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这时他们的摊位正有两个吃宵夜的,馨然便没再说话。谁知这晚的生意竟出奇的好,食客们一波又一波络绎不绝。馨然这边忙着炒,陈刚则在食客中间端盘、收碗。等到没人的时候,也差不多快要收摊了。
两个人收拾完,陈刚推着小推车走在前面,馨然跟在后面。
“陈刚,明天你别再来了!”馨然在后面说话了。
陈刚没有言语,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走。
“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从心里谢谢你。可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再说,我们也不合适。”馨然继续说。
陈刚忽然停下,转过身来,一脸郑重地面对着馨然。
“可是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陈刚的神情真诚又认真。
“可,可是”馨然后面的话被陈刚打断了。
“你知道在我即将步入婚姻时,我的爱人忽然间就没了。一夜之间,我的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周围的一切欢乐与幸福从此再与我无关。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与记忆里的爱人活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陈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重提旧时的伤痛,显然让他痛苦万分。他似乎是在努力咽下了那所有的痛楚,喉头一动。一瞬间,馨然看到陈刚的眼里竞有了闪闪的泪光。
“这样暗无天日地过了三年,我以为我的内心从此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可是,忽然有一天我见到了你。你是那样的美,美得让我心醉,也让我不敢靠近。”
陈刚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我没有勇气向你表白,向你说出我喜欢你的话。就经常远远地看着你,只要每天能看见你,我就会心安。可很快你就结婚了,我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幸运的是,不久我就发现你并不快乐。我知道,我这么说特别地不厚道,可这是我的真心话。看到你结了婚却不快乐,我的内心重又燃气了希望。”
馨然被陈刚的讲述深深地感动了。
“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人,我就要等你一天。”听着陈刚这样火热又坦诚的告白,馨然差一点就要答应了。
她何尝不想对陈刚吐露自己的心意,何尝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来疼惜自己。而这个人如果是陈刚,那当然是最合适不过了。可一想到陈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想到自己的现状,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馨然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狠了狠心说道:
“可那只是你自己的感受,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
听到馨然这么说,陈刚吃惊地看着馨然。
“你现在也是朝不保夕,我也是这样。我不想再过这种辛苦刨食的日子了!”馨然的声音很大,最后那句话近乎是在喊。
陈刚的眼睛瞪大了,他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地紧盯着馨然。
“是,我是想找个人来帮我。可那人不是你!”
“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话!你也喜欢我,我能感觉到的!”
陈刚用双手紧抓着馨然的肩,眼睛直视着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