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衍随即沉寂了下去,目光幽幽直射周妍,思考如何打破这最为艰难的第一步。
言语组织了很多,同样也推翻了很多,直到下课脑中依旧一片空白。
晚上,王熙盼如约约出了张蓓。
张蓓,外语系大三学生,院学生会主席。
上一世风衍对她就有所耳闻,那是大二的某一凌晨,刺耳的120警报打破宁静,张蓓满身是血,躺在担架上。
事后才知,张蓓被她男朋友给捅了一刀。
风衍叹了口气,是个悲伤的故事,在他看来,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何况在这花季时代。
不过既然遇到了,能帮就帮一把吧!
风衍自认为不是救世主,既然遇到了,悲伤的故事能避免就避免。
“你好,张蓓学姐。”风衍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事情熙盼大体告诉我了,还有什么具体要求吗?”张蓓问。
“普通话要标准,人要负责人,比较喜欢小朋友,至于是男是女则无关紧要。”风衍说。
“那报酬呢?”
“整理图书的一个小时十五元,带领小朋友读书的一天七十,不过钱我们会直接给学生,不经过你们的手。”
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
上一世风衍就略有耳闻,一些学生会干事,从外高价找来活,低价让学生干,他们啥都不干,却拿了一笔不菲的报酬。
“这个自然。”
张蓓看来这都不是事。
找来校外兼职,里面反对的声音自然也会少一些。
“你们具体要多少人,干多久。”张蓓继续问。
“这个你问老板。”
说着风衍直接将颜绮的号码递了过去。
大体方位就是这般,剩下的细节就让他们自行去敲定,自己还是思考如何打破这艰难的第一步。
然后直接起身离去,至于酒水风衍自然付了。
“你也不要介意,他这个人就这样。”王熙盼打了句圆场。
张蓓轻微一笑,“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上紧了,小浪蹄子是不是思春了。”
“屁,春天刚过,我思个锤子,倒是你,发展的咋样了。”
“哎。”张蓓叹息摇头,“我感觉他有暴力倾向。”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熙盼心登时一紧,“他打你了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很多次有了趋势。”张蓓短暂一停顿,继续说,“其实我想离开了,当初在一起全凭感动,现在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感觉,但每次我只要一提,他必然跪在地上坑求,而我就心软了。”
“哎!”王熙盼拍了拍张蓓的肩。
她虽然是女人,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想当初,张蓓、贾言被多少人认为是金童玉女,现在呢?王熙盼摇了摇头,鞋子合不合脚试过才知道,但要是穿的时间过久,就算不合脚你也会舍不得扔掉,因为你习惯了。
于此同时,风衍出现了宣大。
时间尚早,转转不但有利消化,还可偶遇牵挂。
根据近几日调查,此时周妍应该在操场跑步。
风衍找了一角落,扫视四周,如约在跑道上寻到了心中执念。
摇了摇头,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继续凝视。
高中两年,大学四年,偏远地区支教四年,加起来活生生的十年。
十年就连抗战都胜利了,风衍呢?毫无起色,形同陌路。
人家都是隔房隔车隔丈母娘,风衍倒好,直接还隔着个认识。
身影依旧,虽然向前倒推十年,但那容颜,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在脑海中,永不泯灭。
其实风衍很想突然出现在周妍面前,不管成功与否,对她说四个字,但、但是……
知行还是那个知行,宣冕还是那个宣冕,就连2010年也还是那个2010年,唯独他不是以前那个风衍。
他就像大洋彼岸的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谁知哪里会爆发海啸与地震。
所以他彷徨、无助。
一方面想将佳人拥入怀中,用心呵护,另一方面又怕发生啥连锁反应。
“哎,走吧!”
天黑云淡,周妍身影徐徐消失,风衍也随即起身。
今天收获颇深,凝视须臾,陪伴上课,虽仍未勇敢的迈出一步,但风衍已然很知足。
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路灯忽明忽暗,似乎在告知前方道路的未知。
风衍幽幽凝视一眼,思绪随即拉回。
冷饮店不需要自己操心,稳中发展,只需要守住学校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珩妍教育。
风衍不由摇摇头,宣传是个重中之重,不然一切皆是空想主义。
2010年很多东西都没法婉转,不过视频倒是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