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解....”李笠挣扎着,面色痛苦,爬到包裹旁,伸出手,阿六哪里会管,不住喊着:“找不着啊,啊呀,找到了!”
“啊...啊...”李笠的手僵在半空,随后跌落地上,两眼一翻,看样子是毒发身亡。
詹良见状大喜。
李笠表演时出意外,自己中毒身亡,这可是有目共睹,即便苦主闹到官府,官府也不能说什么!
詹良心中高兴,而其他人见了震惊不已,胆小的侍女纷纷蒙上眼睛,因为李笠“死状恐怖”。
当然恐怖了,李笠倒在地上,四肢扭曲,看样子像是一条被虐待致死的青蛙。
萧十一郎见着李笠暴毙,脑袋一片空白,他没想到一场寻常的表演,居然会闹出人命。
却见李笠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请看!”
这一跳,阿六以为李笠诈尸,吓得瘫坐在地,手中小瓷瓶跌落,而詹良也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却见李笠手上多了两束花,他拿着花,向贵人们行礼:“小人才艺有限,只能以此戏法,博贵人一笑。”
说完,还舔了舔匕首:“这匕首无刃,上面涂的是毒鱼草汁,能毒鱼,却不能毒人。”
忽如其来的转折,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三对母子尤其如此,随后情不自禁笑起来。
萧十一郎尤其笑得开心,甚至情不自禁拍起手来。
心中激动不已:李笠真厉害,果然有本事!
萧十一郎这么一鼓掌,众人也跟着鼓掌、叫好,一时间掌声雷动。
另两个小郎君毕竟是小孩子,找茬只是临时起意,如今见着李笠表演的戏法精彩,光顾着高兴,哪里还记着不依不饶。
萧十一郎的娘只求见好就收,赶紧让侍女赏些钱,让李笠退场。
另两位院主不想李笠再弄出什么奇怪的表演,吓到自己儿子,也让人打赏,让李笠退场。
李笠“虎口脱险”,不拖泥带水说什么客套话,谢了赏赐,赶紧收拾包裹。
詹良见李笠居然躲过一劫,一肚子气,板着脸盯着这小子。
李笠一手提着包裹,一边弯腰去捡掉落在地的小瓷瓶,放回竹筒里,然后握过瓷瓶的左手就此虚握成拳,再不碰其他东西。
众人散去,詹良正要离开,李笠看到不远处侍女正在收拾食案,案上放着的水果中有葡萄。
还有机会,拼了!
李笠如是想,双眼微微一眯,挤出笑脸,问詹良:“请问...”
詹良身边的阿六插话:“何事?”
“那个..葡萄..我可以吃一些么?”李笠指着食案上摆着的一碟葡萄。
“你?”阿六看看李笠,自己去食案前,把那碟葡萄端过来,然后拿起一串,放在手心里,抛了抛,伸到李笠面前。
“想吃么?”
“多谢,多谢...”李笠眉开眼笑,伸手去接,但阿六却把手一转,让李笠接了个空。
阿六将葡萄捧给詹良,随后看着李笠,冷笑起来:“你是什么身份,也想吃葡萄?”
周围收拾现场的仆人、侍女,有的当做没看见,有的则幸灾乐祸的笑起来,李笠颇为尴尬。
詹良见心腹小小的奚落了李笠一下,很满意,不过心中还是发狠:改日让人把你弄死,沉尸湖底!
然后拿着葡萄离开,一边走,一边吃起来。
李笠眉毛一扬,见阿六要跟着詹良离去,他厚着脸皮上前:“不知阿郎如何称呼?”
阿六转过身,看着李笠,似笑非笑的问:“怎么?记仇了?老子唤作阿六,你好好记着!”
“不不,这..我口渴得很,不知那盆汤水能喝么?”李笠说完,指着食案上的洗手铜盆。
他当然知道这是洗手盆,里面放的是洗手水,因为之前小郎君们洗过手,而面前这位阿六如此嚣张,行为可以预判。
阿六看了看铜盆,又看看李笠,笑了笑,示意侍女端过来。
“你想喝这水?”阿六说完,双手伸进盆里,洗了洗,再看着李笠:“没见识,这是洗手盆,你喜欢喝洗手水?怎么这么贱?”
李笠闻言脸色一变,抬手把铜盆打翻,气鼓鼓瞪着阿六,双拳紧握,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旁人见了,赶紧围上来,却被阿六喝住。
“怎么,要动手?来,往老子这里打!”阿六指着自己的脸,挑衅的看着李笠,“打,打啊!”
李笠瞪着阿六,片刻,背起包裹,转身离开。
却听阿六在后面叫嚣:“什么玩意!不过是条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