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侯景是不可能北返的,所以就只能在寿阳等死。
而那些依附侯景的豪强们,这次可是下错注了。
想到这里,萧泰觉得侯景必亡,不过兄长在信中所说也有道理,谯州在寿阳东南、广陵以西,他得注意提防侯景,省得出什么意外。
可不能出意外,萧泰花了一大笔钱疏通门路,才得任谯州刺史,如今正是“回本”的时候,万一出了意外,可不是亏大了?
就在这时,外面喧嚣声起,似乎有人在高声呼喊。
萧泰觉得奇怪,刚出斋阁,却见侍卫惊慌失措的跑来:“第下!敌军入城了!叛军来了!”
“什么?”萧泰闻言大惊失色:“他们怎么进来的?寡人明明”
“是助防董孝先!是他开了城门,引叛军骑兵入城的!”侍卫几乎要喊起来,“如今他们已经攻进城里,挡也挡不住啊!”
“骑兵?骑兵!”萧泰喃喃着,面色惨白,寿阳到这里,有四五百里路程,他想不明白侯景的骑兵是如何避人耳目,冲到这里来的。
而一旦谯州为对方所得,那么
往南百余里是江北历阳,在那里,可以乘船渡江
往东百余里是江北广陵,在那里,同样可以乘船渡江。
所以,侯景莫非是想、想攻打建康!
想到这里,萧泰只觉后背发凉,想要组织兵马反击,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自幼好学,熟读经史,拿笔杆子舞文弄墨可以,骑马带兵打仗就不行了,而且他来这里是来发财的,不是来打仗的。
侍卫们见萧泰六神无主的模样,暗道不妙,这时外面呼喊声大作,许多士兵、侍卫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呼喊着:“贼人攻进来了,攻进来了!”
萧泰艰难的咽下口水,要组织手下反击,却见凶神恶煞的敌兵冲进来,一个个身上血迹斑斑。
手中拎着人头,往这边扔过来。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落在萧泰面前,吓得他双腿打颤,浓烈的血腥味,让他觉得胃部翻腾,想吐。
开门归降、带兵袭击斋阁的董绍先,看着眼前这文弱的年轻人,冷笑起来。
对方新官上任,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弄得谯州官民怨声载道,现在,没人会帮你!
他挥刀一指:“丰城侯,事到如今,还不快快归降,侯王会保你性命!”
“侯王”即逆贼对贼首侯景的称呼,满腹文采的萧泰,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只说得出:“你、你,你为何要附逆!”
“附逆?哈哈,我这是顺应天意!”
董绍先把刀一挥,左右冲上前,将几个反抗的侍卫砍翻,轻而易举就抓住了萧泰。
献城有功,又活捉刺史萧泰,董绍先心中高兴,琢磨着接下来要大干一场。
寒山之战,官军败得那么惨,大伙发现朝廷真是不行了,而那些窝囊废宗室,凭什么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
老皇帝的江山,当年也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如今来了个能打的侯景,那么
夏侯譒都已经下注了,那么我也得跟着下注。
说不定,也能做个开国元从,可不比给你萧氏的窝囊废子孙做牛做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