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来行在述职的徐州刺史梁森,到彭城公府作客,并向李笠道贺,贺的是李笠嫁女。
李笠的庶长女李安宁出嫁了,新郎,是李笠“世叔”刘德才的一个孙子。
刘德才已经去世,但李笠可没有忘记世叔对自己的关照之情,这十几年来,一直提携刘家,让刘德才的儿子也做了官。
虽然他贵为大司马、彭城郡公,李家和刘家家境天差地别,但李笠不是个“贵易交、富易妻”的人。
两家依旧往来密切,所以,李笠仔细观察。
刘德才的这个孙子,年纪将近二十,人品不错、身体健康,长得也不丑,还用功读书,文质彬彬,不是个粗鄙莽夫。
李笠觉得李安宁嫁过去,一定能和良人相敬如宾,过上幸福生活。
这样就够了,女婿的前途,他自然会安排,李安宁能嫁个好夫婿,平平安安走完一生,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所以和赵孟娘商量过后,便把亲事定下,如今李安宁顺利出嫁,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你的娃儿可得好好教育,将来要好好对我女儿。”李笠笑道,一边喝酒,一边和梁森聊天,聊起娃娃亲。
“孩子年纪还小,亲事现在说,太早了。”梁森摇摇头,“而且,你你不和那些豪族、官宦联姻么?”
李笠不以为然:“光出身好又如何?我只想女儿嫁过去,夫妻和睦,只想儿子娶回家的是贤内助,而不是颐指气使的贵女。”
“将来等我们老了,还指着儿子养老,若是儿子找了个枕头鬼,被枕头鬼把魂勾了去,忘了耶娘,嫌耶娘是累赘,这日子怎么过?”
梁森闻言一愣,问:“世子呢?世子可得找个好人家的女郎,将来大有助益。”
“好人家?你是说世家高门?哪个世家高门看得上我的出身?呵呵!”李笠也不只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语气有些不善。
“世家高门又怎么了,他们懂什么!!懂实务?懂兵事?除了空谈,还会什么?”
“他们天生就是贵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莫非多几对碱基?”
梁森听得莫名其妙,心里嘀咕:“滴恩埃”是什么?“捡鸡”又是什么?
“他们垄断知识,就想世世代代衣食无忧?呸!妄想!!我迟早要开公办学校,普及义务教育!”
梁森见李笠好像喝得有些上头,却继续倒酒,赶紧劝,哪里劝得住。
李笠酒后很容易话多,现在絮絮叨叨的,东拉西扯,又扯到儿女亲事。
梁森的儿子还小,女儿更小,武祥也不例外,所以现在说亲事太早,但不妨碍李笠提前给未来亲家吹风。
他有不少儿女,将来还会跟多,但李笠不想厚着脸皮找世家高门联姻,他只想儿女找到好伴侣。
至于前途,当爹的来办就行了!
梁森见李笠好像一肚子牢骚,便问:“最近不少官员上表,请求皇帝亲政,你怎么看?”
“怎么看?看热闹,录尚书事的又不是我”李笠哼哼着,“若要表态,我认为好歹等年满十八岁,毕竟按国朝户籍制度,男子十八岁才算成丁。”
梁森有些疑虑:“若这么表态的话,皇帝会不会不满?似乎,皇帝很想大展拳脚。”
李笠不以为意:“太后会给他套笼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而且,皇帝如今抱得美人归,干柴烈火的烧,亲不亲政,也不那么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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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寝宫,睡眼惺忪的萧询,看着身边秀色可餐的郑静语,安耐不住躁动,再次“翻身上马”。
干柴烈火就要烧起来,却见美人一脸羞涩,萧询这才发现旁边候着、准备侍奉他起床的宫女,颇为碍眼。
宫女见皇帝摆摆手,识相的转到外间回避,听着里面动静,低头不语。
皇帝御驾亲征,带回一位美人,这位美人出身荥阳郑氏,其门第不亚于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