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夜中的规矩,不说也罢,没啥特殊的。
子稷点点头,道:“公主要不你先休息,在下就在旁边玉毯上休息一下就是了!”
“为何!夫君不喜欢幽夜吗?”听到子稷的话,幽夜公主很是奇怪,挽开罩在脸上的玉帘,奇怪的看向子稷,诧异的问道;
“不是的!”子稷连忙答道;
正要解释,就被公主打断,道:“夫君,不必内疚,今夜乃是命中注定,岂是我等人力可阻,夫君不必如此。”似乎知道子稷在想什么,幽夜看着子稷,坦然的说道;
“公主,在下对公主有倾慕之意,但是,如此行径,已是在下能够想到的最好两全其美的办法,贻误公主终身,还望公主见谅!”公主开门见山的话,让子稷无比羞愧,总觉得自己不是人,于是,咬了咬牙,他将自己的心里话也讲了出来。
子稷正经的样子,让幽夜公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子稷傻的可爱,笑道:“夫君既然倾心于我,那幽夜就放心了,只怕是夫君瞧不上幽夜这匈蛮野丫头,才会如此发问,既然已成大喜,动机想法又有何意义,行合卺之礼便是!”
说着,幽夜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夫君,依匈蛮规矩,为妻头上玉帘,只有为夫者方可取下,寓意着妾身从今日重生,夫君便是第一个见到妾身新生之貌的人!也是妾身今后的天!”
公主闭上了眼睛,一边向子稷普及着匈蛮结婚规矩的知识,那样子颇为坦然,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主动献身。
子稷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不过,当他走向她的那一瞬间,似乎子稷从她身上看到了颤抖,惊惧,但是脑子自觉将这种若有若无当做了错觉,而后继续往幽夜公主走去。
子稷站在公主面前,抬手将公主面庞上的玉帘拉开,随即,将整个玉帘取下,放在了身旁的一张桌子上,又顺手将桌子上早就备好的两杯酒端起,递了一杯给公主,二人在没有喜婆辅助提醒的情况下喝了交杯酒。
其实如此安排也是很有寓意,此次成婚吴国和匈蛮的规矩都有了。
交杯酒饮下,子稷从公主的手中接过了杯子,放在桌子上,正抬眼看向幽夜公主的时候,忽然看到,她美艳白皙的面上一行清泪缓缓滑下。
这一刻,子稷心中无比纠结,最终,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和愧疚,站了起来,道:“公主早些休息!”便准备抬步离开帐篷。
“你还会回来匈蛮吗?拯救我匈蛮子民吗?”这时,一直强装坚强坦然的公主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睛哀求般问道;
“当然!”子稷停下了脚步,斩钉截铁道;
“虽然我解决不了,但我一定想尽一切方法去拯救,我和你共同的家人!”子稷道;
“幽夜多谢夫君大恩!”这时,公主突然哭了起来,从床上一把跪在了地上,感激的对子稷说道;
子稷没有回头,因为就在公主跪下的这一刻,他也流泪了,所以他不能回头,一个男人是绝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哭泣,因为哭在绝大多情况下是表示无能的。
快步走出了帐篷,子稷来到了帐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忽然,他看到了蜷缩在武士帐篷边的萧不让,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但是此时,萧不让早已睡得无比沉重,呼噜声打的震天响,没有丝毫的察觉。
子稷看着他,突然,这一刻子稷无比的羡慕萧不让。
笑了笑,子稷看向了天空,匈蛮的天空和大吴的天空一样,星星点缀在天上,无比的深邃。
不知道此刻大吴使团到了那里!
也不知道家中此刻怎么样了。
子稷一夜都没有睡,晚上也并没有什么狂风,子稷看着天空,就这样看了很久,后估摸着差不多快天亮了,才起身回到了公主的帐篷中。
她依旧坐在帐中,紧闭着双眼,整个人无比的恬静,而她似乎也是一夜没睡,但是身上却丝毫没有哭过的影子。
听到子稷回来,她没有任何反应,动都没有动一下。
子稷也并未叫她,而是就在旁边盘对而坐,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匈蛮武士们在门外喊着,该拔营了,二人随即整理好衣物妆容,便一同出去了。
毕竟,戏还是要做足。
萧不让站在门外,笑眯眯的,子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他们出来的那一刻,匈蛮武士们立刻快速的上去,将帐篷拆掉,随后收拾好了,众人再次动身赶路。
今日,公主换了一身匈蛮女子骑马装,众人刚一上路,她就挥舞马鞭,将马骑得飞快,在路上狂奔起来,而随后,子稷也带着萧不让和一众匈蛮武士挥鞭赶了上去。
子稷们还在疯狂的赶着路,另一边,五方城今日无比的庄重,城主率领衙役和师爷,早早的就在城门外等候着。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陛下派遣尚书台苏相前去匈蛮谈判要人,他则依礼出来迎接,同时也有在苏相面前混一个好印象的念头,争取能够将此次自己在这次事情中的错误掩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