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稷骑马上前,拱手道:“多谢大帅!”
玄牧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一匹骏马从街道中奔了过来,玄牧骑上了马,说道:“我送殿下出城!”
子稷点点头,没有说话,便在玄牧的护卫下出了城。
到了城门,玄牧立马掉头准备回城,而子稷本来已经骑马出了关了,门外的护卫们,也都纷纷涌了上来。
突然,子稷调转马头,看向对着身后玄牧的背影说道:“玄牧元帅,救命之恩已报,今后不必记挂于心!”
“此乃玄牧为臣本分,何偿救命之恩!”玄牧正色道;
他连身都没有回过来,就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直接进了关。
子稷一声苦叹。
看来,这场屠戮是免不了的了。
玄牧回了城,回了府,他也没有去找那几名抗命将领的麻烦,而是来到了疯癫妻子的屋子中,此刻,他妻子很安静,在很是昏暗的屋子里,呆坐在一张椅子上。
见他进来了,妻子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服气的对玄牧说道:“异儿都说了,你不要把我再关在黑屋子里了!你敢不听异儿的话?”
这句话实在是奇怪,在正常家中,父亲一直都是威严的形象,怎会听儿子的话,但是在玄牧家里,小小年纪的儿子玄异,他的聪明才智,对军事武功方面的天赋,真的让玄牧这个名将都钦佩不已。
而且,玄牧在外面威风凛凛,但是在家中,却从没有大元帅的架子,相反,无比平易近人,一家人其乐融融,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毫无父亲架子的叫儿子异哥。
妻子是太上皇当年指婚的,她和玄牧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依旧相夫教子,依旧温柔善良,而且,她从小收三从四德的文化熏陶,面对铁骨铮铮的丈夫,总是没有安全感,甚至有的时候,家中的小妾都还欺负她。
所幸,她生出了一个无比厉害的儿子,从小便展现出来惊人的天赋和实力,让父亲都为之折服。
后来,在家中,小小年纪的儿子,便成了她心中的靠山。
听了这话,玄牧眼泪流了出来,几十年的起早贪黑的照顾没让他流泪,杀机丛生的沙场中没有让他流泪,如今,在家人面前,他留下了泪来。
“怎么了?”这时,妻子突然走了过来,温柔的对玄牧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玄牧无力的说道;
这些年,他心力交瘁,实在是累了,但也不敢放下自己的担子。
“哦!我不要你放我出去了,你不要哭了!”妻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玄牧,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走了,一会儿,你要听儿子的话,安静一些,我一会儿拿桂花糕给你吃!”玄牧起身,准备离开了,他温柔的对妻子嘱咐道;
“嗯!异儿的话,我一定听!”听到玄牧的话,妻子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回到位子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玄牧走了出去,随即到了府门外,骑上了马。
单人单骑出了环桥关,出去之前,他已经下了命令,全部都由当年他的旧部下全面接管环桥关的防务,因此整个环桥关,就在他一人掌握之中。
玄牧骑着马,出了城。
城外,苏文纣的两万人围在这里,依旧还没有撤去。
玄牧独自来到阵前,叫道:“苏文纣何在,出来一见!”
大军身后的的战车上,苏文纣正在此,此处就是他亲自压阵。
听到门外的叫喊,立刻又士兵通知了苏文纣。
于是,苏文纣和子稷出现在玄牧的面前。
“玄兄,何事?”苏文纣问道;
子稷在城中的事,他也都知道了,也知道了玄牧不肯开城门,依旧要阻拦大军,因此,他已经在商量着打开荆河堤坝,放谁淹城了。
“城池让给你了,我也会接着退隐!”玄牧直接说道;
接着,他看向子稷,无奈的说道:“我本应相助进京,但此无奈局面,唯有两不相帮了。”
“多谢元帅!”子稷立刻激动的说道;
其实,能够让他退出这个游戏,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哪还敢奢求其他!
话说完,玄牧立刻调转马头,准备转身离去。
“玄牧元帅,等等!”这时,子稷再次出声道;
“何事!”玄牧疑惑的转过头来,问道;
“我与帅夫人相见甚是投缘,如此巾帼英雄,却受思念之苦,小子不忍,倘若元帅不嫌弃,今后就住在奉安郡中,子稷也好多去看看帅夫人!”子稷再次说道;
其实,子稷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没有任何的歪心思,只是不知为何,子稷看到帅夫人的时候,从她的样子,行为举止,却总是隐隐觉得帅夫人有着一股天然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所以,子稷便想了个这种的办法,让玄牧元帅离自己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