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声音,萧姬立在门前掩嘴而笑:“别再逞能了,还是答应了我吧。又不会让你少块肉,最多是侦查不精的罪名,又不是专业的细作,就当做是被春晚给骗了,我们两厢无事,岂不是极好的结局。何必非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云歌靠在药架子上,颓然地滑落在地。
她抓起架子上尘土,不住地往嘴里塞,并不理睬萧姬的落井下石。
已是正午,她迟迟未归,定会引起旁饶警觉。尚嬷嬷,或是奴所的奴籍,会来医典堂寻她,到时,就会有心细之人察觉到不对。
虽然她知道,这希望微乎其微,但是,云歌决定赌上一把。
赌赢了,她便能得到段景毅的绝对信任,赌不赢,她会失去机会,就算是死又何妨。
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这般清醒……
生死之间,她毫无畏惧。
……
幻梦幻醒间,云歌的身体忽冷忽热。胸口像是塞满了炭火,可手脚却是彻骨的冰寒。
“坚持住。”
“云歌,你能听见我话吗?”
“坚持,一定要坚持!”
身体坠入温暖的怀抱中,她的手脚不冷了,胸口也不热了。
温润的声音,像一汪清泉,将她体内的熊熊烈火浇灭。她贪恋地伸出手,想要捉住那抹温暖,可温暖却越来越远,如空气般隐匿在了她的面前。
“还能救过来吗?”是美姬急切的声音。
云歌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沉得要命。
“罪妇在哪儿!”
狠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裂开来。云歌头脑发昏,旋地转,整个身体像一片叶子一样,陷入了漩涡,前往更深的泥潭。
她看到了很多人……
云度甩开军棍,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冷肃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老幼妇孺你都敢杀,教你炼成灵石,教你习兵法,是用来欺负弱的?!今老子非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云武手执银枪,立在城墙之上:“跟随我,誓死守住平川!”
云泗和月晴嫂嫂抱着襁褓向她招手:“七快来看,我有儿子啦!”
段景瑞跪在楚泉边,手指苍:“我段景瑞对五洲大陆起誓,与云祺结为夫妻,此生不离不弃,如违此誓,性命来偿。”
她看到实验室里,助手王擦了擦护目镜,奇怪地:“不对啊,这石头怎么和昨拿来时不一样。”
文歌不以为意:“有什么不一样的。”
“颜色啊,昨是祖母绿色的,这怎么……变成了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