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叹了口气:“大王因为太后娘娘不得圣上宠爱,每每受到圣上冷落,又被发配到这不毛之地,心中难免难受。”
她顿了顿,又解释着:“不过都是一些事,本想着矛盾有了,有妾身在一旁规劝着,化解了就是。可谁成想,会闹成这样……让御医大人看笑话了,真是不该。”
张御医点点头,“虞姬娘娘对大王和太后娘娘之心,微臣敬服。”
走出坤灵殿,他回头,又看了看宫内忙得不可开交的宫人们,心中的疑虑再次少了许多。想不到,那段景毅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强劲的对手,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情种而已。
要知道,心中存着女人,是成不了大器的。
平喜跑过来:“大人,枫阁传来消息,那女奴,断气了。”
御医冷笑:“端王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这下,有的他闹了。”
……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巷内,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摇摇晃晃地走着。他喝了酒,脸颊红润,步伐紊乱,一边晃一边哼着歌。
三两个贩麻利地收了摊子,他们是北市上最后的摊主,的木车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轱辘咯在崎岖泥泞的路上,咯吱作响。
酒楼门前挂起长长的一串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黑暗中,银枪闪烁着银光,战肖隐匿其中,目光如鹰隼一般注视着北街的一家胭脂铺。
那是北市最古怪的店,虽是卖胭脂的,但往来出入,竟无女子,全是男人。胭脂铺设于北市最显眼的地方,按理来,生意该是最好,但此处却不尽然。调查显示,他们的店主没半个月才进一次货,走量很是凄惨。
并非是老板不会做生意,只是因为,这是一家打着胭脂水粉生意的旗号,做着秘密勾当的情报站。
那每半月一次的采买,正是这店老板把情报送出端国的日子。
“将军,已经全部封锁了。”
待这条巷上的百姓全部离开,战肖的人迅速封锁了起来。胭脂铺的前后左右,都宛若铁桶一般,只可进,不能出。
“好,让兄弟们等着,听命令行动。”
“是。”
三更后,一个黑影从远处匆匆走来。他手执一柄灯笼,灯笼纸散发着鹅黄的暖光,上面那精致的牡丹花,绝非寻常百姓家可以拥樱
他身着夜行衣,身披黑色大氅,头戴风帽。一路低头前行,未曾看路,仿佛这条巷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似的,连路上的坑洼也能躲得灵活自如。
停在胭脂铺的门口,他拿着灯笼左转三圈,又转三圈,又把灯笼捧在胸口。
暖光映照在他光滑的下巴上,皮肤姣好,鼻梁高耸。
胭脂铺里的人探出头来。
“客官,时间不早了,我们已经打烊了。有什么需要,明日开市再来吧。”
“娘子需要,我便来了,老板行行好,就卖我一个吧。”
“你要什么?”
“东街的凤春膏,南街的香梨露,西街的醉人仙,北街的狐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