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含着泪水看向太后:“母后,儿臣嫁给大王,是心甘情愿的。”
太后伸出手,轻轻为她擦泪。
“你的心思我明白,我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你心里的苦么?萧姬这事,错是在美姬,但你也难辞其咎,禁足的处罚是免不聊了。至于那萧姬,只能如昌姬那般称是病死的。萧家信与不信,就看大王能不能先一步抓到朱夲了。”
太后再叹:“所幸皇后娘娘回信,已将书信呈给了圣上。圣上大怒,不日就会派遣可信任的官员,协助大王捉拿朱夲。若朱夲可得,那这一切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
“就只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云歌问。
阿紫点头:“是啊,我也觉着奇怪呢,按理,太后该重重处罚美姬才是,可她老人家就这么放过了,现下分别赐了美姬和王后禁足三日,至于王姬和春姬,也被严加看管着,不得动弹。”
“太后娘娘是念着旧情的。”
云歌叹了口气。
“当年,大王与太后娘娘在皇宫举步维艰,圣上接连发难,大王险些被贬为庶民,还是王后娘娘挺身而出,服了相爷,嫁给大王,让大王得了个相府女婿的名号。圣上念及相爷的权势和地位,就没有再做此打算。也就是,如果没有王后娘娘当初的义举,就没有大王和太后娘娘的今。相比之下,这点错误,又怎能算得上大事呢。”
阿紫微讶:“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可姑娘是如何知晓的呢?”
云歌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地:“大王告诉我的呀。”
“哦……”
其实,这是来自于云祺的记忆,云度与兄长朝中局势时,顺带了段景毅和相府的关系,她便也知道了这宫中秘事。
人人都道,段景毅娶了相府庶女是圣上给他最大的羞辱,可却没有人知道,这相府最不起眼的庶女,却是段景毅的救命令牌。
即使是庶女,段景毅也是结结实实地和相府结亲聊,凤昭帝就不得不找看相府的面子,免去了贬斥的想法。
阿紫麻利地摘掉伤口上的敷料,仔细地清理完了伤口。云歌恢复得极快,原本被打得溃烂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愈合结痂了。
素问开心地:“姐姐的伤,马上就要好啦!”
阿紫也有些惊讶:“姑娘恢复得极好呢,孙太医的药果然灵验,按着这个速度,后日便可用药浴了。”
云歌惊得翻过身来:“药浴?”
“是啊,姑娘的身子不可留疤。孙太医了,他配了一些沐浴用的药材,等伤口完全康复,就放在浴桶里,让姑娘沐浴其中,如此,既能舒筋活血,帮助姑娘的腿恢复康健,还能淡化疤痕。”
“我……我不用药浴,这样就很好的了。我现下已经能独自行走了,用那么多药材也是浪费。”
“怎么能浪费呢,”阿紫劝道:“姑娘是为了大王才受的伤,多贵的药材都是用得起的。虽伤筋动骨一百,完全痊愈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但是该用的法子都要用上,如此才不会延误呀。”
“就是啊姐姐,而且你在这密室里都这么多了,身子都臭了,沐浴一下也舒服些啊。”
云歌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昏迷的时候,一层又一层汗湿着,再加上这些各种难闻味道的药敷着,她身上的味道,的确算不得好。
这样的卫生状况,她的伤口没有感染,还多亏了阿紫照看得太细心,没有给她再烧起来的机会。
阿紫想起在玺殿的时候,一提到沐浴,云歌也是百般抵触的。她承诺不在她沐浴的时候近身伺候,云歌才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