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新牧使李璌的消息,洪宇亮只知道是山党领袖宋时烈的门生,其余也提供不了太多的信息。
按照洪宇亮的说法,也幸亏新牧使的安排前几天已经完全确定了下来,否则等全罗道有关漂流人的安排报告上去,这原本无关大局的济州府牧使的职位,很快就会变成朝野聚焦的重点。
如果真的等到那时再来安排济州牧使一职,恐怕新牧使就不再是山党的人了。
“如今朝堂上,惟洪执政、闵承旨与若干清流,尚秉尊周之义,明确反清,相较当年孝宗之时,犹如天地之别啊。”
或许是快要走了,洪宇亮也想多说点话,此时竟然也难得议论起朝政来。
......
和洪宇亮畅谈许久,在牧使府上用过晚宴之后,李逸澜这才告辞回到粮行。
相比起洪宇亮的升迁,众人更关注的是新任牧使的消息,在得知新牧使李璌应该是属于亲明派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当初来济州谈判,一是为了争取修复船只,二是修理完船只后早日离岸,继续去日本。”陈得感慨道,“没想到现在船快修好了,想走却还不成。”
林端叹道:“可如果我们和朝鲜撕破脸,能不能硬冲出去另说,就算冲出去了,从济州岛怎么去长崎,我们也是一无所知呀。”
李逸澜沉重地点了点头,火长郭完固然经验丰富,但是那也只限于之前走过的航线,否则也只能在茫茫大海中靠指南针碰运气了。
既然一时间走不掉,倒不如来多一些人,充实粮行这边。最终大家达成了一致,李逸澜便写开始给林寅观写信,让船上的人再做商议,增派部分人手到粮行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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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李逸澜的书信,林寅观召集众人商议之后,最终选派管船官曾胜带着五名士卒,以及其余二十名船员赶到了济州府。可以说,林寅观已经把船上将近一半的人都派来协助李逸澜了。
冷清了好几日的粮行,终于重新生聚起了人气。
火长郭完的媳妇郭娘,带着船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性,也下岸来协助。她们大多是跟着丈夫一起出海的,说她们是出海经验丰富的水手并不为过。
进了粮行之后,一些在海上如鱼得水的水手,一时间却不太适应,反倒是这些大娘,显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将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李逸澜从粮行中找出来一些当初李祥训练伙计用的兵器,分发下去。平常无事,便由曾胜带着众人操练,在船上待久了的众人,终于有些事做,操练起来倒也尽心尽力。
......
如此又过了三日。
金永正在和方治比试。准确的来说,他正在遭受方治的“毒打”。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地上爬起来,金永摇了摇头,脑海中回想起那晚在客舍,自己举着弓却没法瞄准对手时的恐惧和自责,以此重拾自己继续训练近战的决心。
缓了一口气,金永举起木制的训练刀,再次朝方治冲了过去。
方治下蹲身子,将刀上抬,挡住了金永由上而下的一击,随后俯身猛地一推,将金永推了一个踉跄,随后快速举刀右劈!
木刀落在了金永的喉咙旁,又是方治赢了。
林端右手绑着麻丝带,在一旁观战。看到金永又输了,林端摇摇头,叹道:“不是这样打的,要是用的是真刀啊,就已经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