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封,是写给左承旨金万基的,他也是老师的学生,是我同门,平日里行事谨小慎微。”
说到这里,李璌无奈笑道:“士人皆称璌与左承旨,虽然皆是老师门生,但是行事风格却截然不同,因此官位也有云泥之别。只不过,虽然左承旨行事谨慎,但至少也是老师的学生,而且为人信得过。”
“他现在王廷,虽然未必会明着帮助我等,但让他传递消息,却是再好不过。”
.......
此时的金万基,刚走出了汉城的昌德宫,就被都承旨闵维重缠住,追问不休。
闵维重在朝议上吃了亏,心中本就一团火,又注意到和自己同在承政院处事,又同为山党一派的金万基方才未发一言,郁闷又加深了几分。
“金兄,为何你方才不发一言,坐看彼辈定论,将大明使者送去建虏那里受死?”
金万基叹了口气,说道:“维重兄,当今王上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闵维重想起来,三年前清使到来时,国王在清使面前卑躬屈膝也就不说了,还责罚了不愿意迎接清使的大臣,直接逼迫宋时烈辞官还乡,心中也是一叹。
“我又何尝不知王上会有何态度,只是想着拖延决定。待散朝之后,再下去传播舆论,给王上制造压力罢了。”
金万基沉重地摇了摇头:“如果只有李庆亿这样的汉党,在朝堂上宣扬遣送清国之论,我自当和维重兄一道驳斥。可未曾想到,反而是一贯中立的右议政,第一个旗帜鲜明地宣扬遣送之论,我们孤立无援,再加上本身王上也倾向遣送,很难了。”
闵维重愤愤道:“右议政和当今王上,估计在沈阳的时候被吓破胆子了吧!”
金万基连忙四周望了望,确认了附近没有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维重兄,慎言,慎言。”
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闵维重说道:“刚才有点冲动,只不过按照当今王上的政见主张,只怕我等心怀大明的人士,距离被驱逐出朝廷的日子也不远了!”
金万基驻足回望了一眼昌德宫,沉默不言。
在宋时烈下野之后,闵维重和金万基可以说是山党中新的领军人物。但这两人恰巧就同时被提拔到了承政院,担任起为国王起草诏书的活。
要是国王信任,承政院官员可以参与到诏书制定中,影响国家决策;但是遇上本身就不亲近的国王,承政院里的承旨们就只是一个代笔的角色了。
不幸的是,当今王上偏偏就与山党不合。
......
济州粮行内。
李璌展示完三封信后,朝李逸澜总结道:“这三位,都是心怀大明,且才干盖世之人,若是都能帮忙,想来对使者会有很大帮助的。”
李逸澜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昨晚深思之后,也有一方法,请牧使从中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