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了要在朝鲜起事之后,李逸澜就一直想方设法建立自己的武装,做好随时起事的准备。
无论是在粮行里操练出来的三人小队战术,还是今天利用济州百姓来对抗王命的做法,都是李逸澜这两个月以来苦心经营的成果。
只不过,由于济州府的最高军事长官崔永明一直态度不明,告病在家,因此李逸澜迟迟没能获得来自济州地方军的正面支持。
尽管崔镇南可以调用士卒来协助李逸澜干活,但是涉及到杀李祥和对抗王令这样的事件时,即使是崔镇南也没办法带兵参与,只能等到战斗结束后来清点战场。
“崔同知,你和节制使都姓崔,又经常能调兵来帮忙,你们两个是不是亲戚关系啊?”之前的某次闲聊中,金永曾经问过这么一番话。
没想到本来只是随口的一问,崔镇南却没有完全否认:“我和节制使虽然不是亲戚,但是当年节制使刚调来济州上任时,最先确实是来找我了解情况,故而我们两人之间也较为熟悉。”
“只不过我劝了节制使好多次,他都是顾左右而言它,最后干脆告病在家,闭门不见了。”崔镇南当时的表情显得万分无奈。
没想到,今天李璌居然能够请得动崔永明,看来刚才发生的那场混战,虽然没有让崔永明出手,但是还是引起了这员老将的注意。
.......
崔永明在家里“病”了快一个月没有出门,但此时看上去依然精神抖擞。
一身戎装的他,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今天一战之后,使者已经公然对抗王命,更是杀了一文一武两名官员,不知道使者接下来准备如何处理?”
李逸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慢慢说道:“这两个月来,节制使深居简出,一直躲着我。方才的混战中,节制使更是没有发一兵一卒,既没有派兵协助王廷,也未曾协助于我大明。”
“朴孝民、张万尹已死,虽然节制使未曾协助于我,心中无愧。但是王廷里派兵来的那位大人物,他心里怎么想?难道节制使如此肯定,王廷不会迁怒于你的不作为?我也很想知道,节制使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
崔永明沉默了一会,最终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李逸澜和李璌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崔永明已经站起身来。
当着李逸澜和李璌两人的面,崔永明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自己的盔甲。
“节、节制使,你这是何意?”李璌不自觉地也跟着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
崔永明把自己的盔甲全部卸了下来,在旁边摆好,露出来一身常服。
把自己怀中的将印拿了出来,崔永明把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推向了李逸澜的那面,说道:“使者、牧使,自今日起,我崔永明已经解甲归田了。”
“这将印,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有用,反正我拿着已经没用了,就看使者和牧使能不能将它利用好。”
“不过按照我的估计,至少在济州府城,或者还包括大静县城,使者还是可以用这枚将印来成事的。”
李逸澜看着桌上的将印,心中既是激动,又是吃惊,没有着急拿起来,问道:“节制使为何现在决定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