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平街二号,一座矗立着高大门楣的院落。
大门两侧各有一个写着“雍”字的红灯笼悬挂着,只是没有点着,大门紧闭,显得静悄悄的。
雍德功赶着马车,来到望平街二号宅院的侧门停下,他下车之后上前叩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询问声。
谢流云也跟着下了车,站在他身后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泉文,是我啊!快开门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探出脑袋,看到是雍德功时,忙笑着将门完全拉开,说道:“老祖,您今日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俺好去接您啊?”
雍德功笑着回道:“临时送这位少爷进城,也顺便给月儿买块布,做件新褂子。”
“老祖,您就没想着来看俺啊?”
泉文说着话,佯装生气的样子。
“你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呢?不过,几日不见你,也怪想的。泉勇,在这里还听话吧?”
“还是老祖您疼人,您能常来就好,听您拉呱是最有意思的啦!您不说起泉勇,俺都要跟您讲呢!泉勇兄弟,那可是懂事的很呐!诗正爷爷常夸他,说他来的时间不长,长进着实不少,还叮嘱俺们要多帮他,让他尽快熟悉家里的事务,将来派大用场的。”
听着泉文的话,雍德功很是高兴,“快些帮俺把车停进院子,这位少爷有要事,要不俺也不会着急赶过来。”
泉文答应着,上前抓住马缰绳,嘴里吆喝着,将马车牵进了院子。
在大家进院之后,泉文返身将门关好,然后将马车赶到空闲的马厩前停下。
谢流云打量着,他们进入的这个院子,只见左右两侧的房子没有窗户,实木门上硕大的“库”字很是扎眼。
正对他们进来的门,是一个通往里面的小门,门两侧是马厩,有五匹马正低头在食槽里吃着草料。
院内停着两辆马车,一辆像是专门拉货用的,光光的一个车板,只有轮子处有栏板遮挡。
一辆有着蓬盖,侧面有开窗,装有门帘和纱帘,很是考究。
泉文将马车停好后,将鞍套从马身上卸下,将马牵入马厩里拴好。
然后,他拿起放在地上的簸箕,从地上搓了些早已铡好的玉米秸秆倒在食槽里,再从堆在院子一角的麻袋里盛了一些麸子,均匀的铺在秸秆上面,用手搅拌了一下。
在看到马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他才放下簸箕,拍打着手,掸着身上的灰,走过来打量着站在自己老祖身边的谢流云。
“这位先生,您是要找俺们少爷吗?”
谢流云知道自己之前从未与雍氏一族有过来往,这次前来绝对是唐突了,且自己所交付信的人居然是雍氏的二世祖,这种情况不论怎么说,都不会被人理解的,所以就专门解释道:“不是的,是来送一封信,要找雍家的主事人,当面呈交。”
“是什么信?能让俺看一下吗?”
谢流云觉得既已到此,让雍家的人看一下信封,并不打紧的,就痛快的拿出了那封信,不过是拿在自己手里,给泉文展示着,并没有要递给泉文的意思。
泉文很是知道分寸的,他凑近一看信封,在看到收信人处写的“雍季”二字时,不禁面色大变,他看向雍德功,只见雍德功微微颔首,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