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天色昏沉，小树林里传出两个孩子的声音。

“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整天呆头呆脑的，被欺负了你就欺负回去啊，不要怕。”女孩干净的小裙子上沾了些泥，自己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嗯。”小胖子男孩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就一个嗯？我说真的，那要不然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我帮你。”女孩拍拍胸脯，脸颊粉嫩嫩的。

“我是个小胖子，你又那么受人欢迎……”

“可我觉得你很可爱呢。”女孩眼里像是有星星，眸子里的光照亮了他内心最黑暗的地方，拯救了他的自卑和厌世。

“可……也是因为我，你才会被一起推下地窖的。”男孩脸上肉嘟嘟的，可五官确实如女孩所说，精致、可爱。

“可爱的人和可爱的人一起玩儿肯定会被嫉妒的，天使在成为天使之前一定要经过……历练！对，历练，所以我们都是超级超级可爱的天使，天使要和天使一起玩儿。”女孩拗口地把姐姐告诉她的故事转述出来。

男孩在当时其实没怎么明白她的话，却因为她说的天使和可爱的人，而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她的小手。

后来的游寒想起陈夕的这句话，总是会不自觉拉起嘴角。

天使吗，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天使，但陈夕一定是救赎他的天使。

……

陈夕第二天特别想去问问游寒，可是她就压根儿没看见他的人。

至于吗，这些个过去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怎么就不理她了。小老头说下午的时候一定要回教室，陈夕才看见了他。

“游寒。”

游寒不理陈夕。

“游寒。”

游寒还是不理她。

陈夕看他提起书包就想走。

“老师让留下，还有事要说。”游寒居然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就给她一个背影。

真的是……班主任都压不住了吗。

“陈夕。”

游寒一走，沈期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