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杭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挣扎得用力起来,大叫三哥救我,然而被称作三哥的地方司马冯涛却在月谣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整个人都软了。
咣将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大……大人……!”
月谣却微微笑着,“冯大人大军压境,这是要抓谁呀?”
冯涛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徐天杭脑子嗡嗡的,看结拜三哥这个反应,再看月谣这一身气势,再猜不住她是谁,就是猪脑子了!
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掉,整个人就跟被开水烫过的死猪一样,一动也动不得了。
后边跑了慢了的卫队冲上来,看见自家长官伏在地上,一时也摸不清发生了什么,只乖乖地随着他一同伏下。
徐天杭看见眼前多了一双黑缎金丝鞋,紧接着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月谣拿掉了塞住他嘴巴的臭袜子,和气地看着他,只是那笑透着股阴冷,叫人不寒而栗。
“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徐天杭脑子一团浆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惨白了一张脸傻傻地看着月谣。月谣捏住他的下颚,单手就将他提了起来,徐天杭疼得呲牙裂嘴,只听她道:“说说看,你们的上头到底是谁?”
“没……没有上头……”
冯涛偷偷看着,心吊到了嗓子眼。
月谣将徐天杭丢在地上,看着冯涛,冷声说:“扶摇城的军队、偌大一个卿士府,莫不是都成了陶夫人的裙下之臣?”
冯涛不敢吭声。
“朝廷下令只征收一成税负,你们却征收六成,胃口不小啊。”
冯涛一滴冷汗贴着面颊流下来,月谣道:“我不管你平时谁是谁的亲眷、兄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触犯国法,就怨不得我容不下人。不过,今日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冯涛哆哆嗦嗦地、大声回道:“小人一定做到!”
“把城主府、卿士府全都给我围了,严守城门,不许一个人进出。若是跑了一个人,哪怕一只鸟,我要你的命!”
“是!!!”
卫队来时气势汹汹,却什么都没做,快速集结后,复又往城主府、卿士府和各大城门去了。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赵瑜走过去给了一大锭银子,道:“大姐受惊了,这些银钱,权当打坏了物什的赔偿,万分抱歉。”
老板娘结结巴巴的,收了银子,“不……不敢。”
昔日威风凛凛的城主府,一夕被围,鸦雀无声,鸟兽不至。卫兵鱼贯而入,将所有人全部拿住,月谣在最后,信步慢走,顺便欣赏这座从未来过的城主府。
亭台水榭,箬竹古树……倒真是人间宫阙,享受得紧。
走得近了,听到里边传来喝骂声,穿过层层院墙,入了她的耳朵。一听到那个声音,章玉的脚下意识地一颤。
“三妹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陈媚巧昨夜里得了个新鲜的,浑身舒
爽着,白日里睡得正饱,突然被拿住,盛怒之下破口大骂,却在看到月谣时霎时噤声,再看见章玉跟在月谣身后,那张小脸一下子白了。
“姐姐……”
章玉听到这声音,脸色都绿了,附耳低声说:“大人……就是这个声音。”
月谣走到陈媚巧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三年没见了,她变了很多,目光早已失了清纯,一眉一眼皆是风情,年岁也不小了,皮肤却好得很,可见这些年在这里过得有多滋润。
“我让你来这里,你做什么都可以,为何要胡作非为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陈媚巧跪了下去,抓着她的衣袖,流下泪去,“姐姐!不是我做的,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