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帝摆摆手,太上皇依旧是靠着软榻。“起来吧!居荣。”
“义父,兄长,我父王他还好吗?”
太上皇哈哈一笑,“居费啊!这老头每天可惬意了,进宫和朕下下棋,喝喝酒,回府剪剪花儿逗逗鸟。”
荣贵妃有些忧伤,“父王如今一个人住在府里,还请义父和兄长能多照顾照顾他,父王有什么状况请一定告知我。”荣贵妃擦擦眼泪。
北疆帝叹了口气,“居荣啊!你放心吧!今日来府有什么事吗?”
“听小儿说,他想要迎娶云卿公主,所以,我来替儿子求亲。”荣贵妃浅笑。
“今日已经见过他了,卿卿也有意让他做朕的外甥女婿。”
“真是极好,是思远的福分啊!”
北疆帝大笑,“哈哈哈,有你做卿卿的婆婆,朕倒也放心些,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去操心吧!”
“兄长放心,居荣以后一定好好疼云卿,对她比对亲儿子还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荣贵妃高兴地说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太监,在荣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荣贵妃匆匆起身告辞了。
当晚,南域帝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满身酒气倒在床上。
安云卿及笄礼这天,听风早早喊了安云卿起床,几个人又是给她挑衣服又是给她梳妆,总归还是准时到了场。安云卿觉得花那么多时间打扮真是浪费,戴着面纱,谁能看清楚她长什么样。
依着南域的习俗,公主及笄应由三位正宾加笄,再由一位赞者主持,三位正宾已经有了人选,北疆帝就跟东昭帝提出由荣贵妃来担任赞者。
及笄礼开始后,北疆太上皇起身致意,“今日,朕的云卿公主及笄,朕的旨意已至北疆,朕要大赦北疆人民,吉时已到,请云卿入场。”
荣贵妃走在安云卿前面,,净过手后,站在西阶看着安云卿一步一步走过来,待安云卿行至中央,站定后,面朝南,向宾客行了礼,接而转身向西跪坐着,荣贵妃执一桃木梳为其梳头。
“公主,今日,本宫是代你母后给你梳头的,若是苏华在,看着你一定很高兴。”荣贵妃梳得轻巧温柔。
安云卿微微笑着,“谢过贵妃了,您与母后交好,她在天有灵,知道您为我梳头,也会很开心的。”
荣贵妃梳完后,把梳子放到席南,接着,安云卿朝东坐,有司奉着罗帕和发笄,初加的正宾是北疆帝,他将发笄加上时,许多老臣眼前一亮,那根发钗是前朝每一代皇后祖传的金丝凤鸣,自前朝被取代后,这根发钗也不见了踪迹,竟是落到了北疆皇室手里,有些人不禁想起北疆和前朝是极友好的,前朝被灭时,北疆却没有动作。
不等人们细想,北疆帝已经开始颂祝词了:“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安云卿作辑后回到东房,荣贵妃拿着有司奉上的襦裙也跟着去了东房,安云卿换好衣服出来,一拜之后,开始二加。
二加的正宾是南域帝,他手里拿着的是两人的母后圣文崇德皇后活着的时候就备好的发钗,镶嵌了十五颗东珠,南域帝也大声念着祝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之后,荣贵妃与安云卿又去东房换了曲裾深衣,再回来便是二拜。
三加的正宾是宁郡王陆远辰,陆远辰规规矩矩拿出父亲赠予的发钗,此发钗是他父亲还是西凉皇子的时候,由他的祖父赏赐的,本想着陆远辰若是有个妹妹就用上,结果,到头来也就只有安云卿这一个表妹,这发钗也就用在安云卿的笄礼了。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三加的祝词念完,安云卿又换了第三套大袖礼服,拜过之后,安云卿行至席西,面朝南。陆远辰向西站立,接过荣贵妃手里的酒,安云卿转而向北,陆远辰递给安云卿酒后,继续念着祝词:“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