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只有三四天没有下雨,其余时间要么是大雨滂沱要么是小雨连绵,好像九重天上的天河泄洪一样,东昭境内的水患越发严重,拨下去的赈灾款就像进了无底洞一样,落下去没有声音也惊不起波澜,九王爷十多天没有来信了,每日听着前方的水患,安云卿就知道,九王爷没那么快能回来。
水患严重的地区,连地方官都跑了,庄稼房屋被淹,水患不怎么严重的地区,灾民成群,饿殍遍野,能逃的灾民,有钱的去了领国,没钱的逃向西京,北疆边境也发生了水患,倒不是很严重,只是大批的难民还是混入了北疆。连着几日,苏府大门紧闭,除了出去采买的人,谁都没有出去过,采买的人出去也是带着四个府兵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入了秋,天气转凉,秋雨依旧下个不停。安云卿在府里也是整日没什么精神,跟着听风几人缝制冬衣,安云卿先给南宫浔做了一件,说起绣工,安云卿绣出来的花样儿既好看又独特,她用的是双面绣法,用了天宝阁送来的一寸百金的玄色织金绒圈锦,用银线绣的竹子和白鹤,栩栩如生,还让天宝阁给自己、南宫浔和李可韦都订制了一件兔绒披风,自然也没少了苏流芳的冬衣,听风几人也给自己添了新冬衣,连青影,燕云和徐渊做了冬衣。
虽然天还未冷,但安云卿听说东昭的冬天冷极了,也赶早给苏府所有的下人都置了几套冬衣。
这日,安云卿倚在榻上读书,听风进来提了一句:“公主,您看,是不是应该给荣皇贵妃和如公主也送去一件您做的衣物。”
“你倒提醒我了,明日要是雨小些了,你去天宝阁拿半块儿白色的绒料子来,我给荣皇贵妃和思梦都做个汤婆子的布套。宫里的冬衣自然是好的,我再送一件过去,显得我多事儿了,做个汤婆子的套子送去,就算不好看,也是自己揣着的,谁人又会去评说。”安云卿懒洋洋的。
“是,公主,近日您觉得冷吗?”
“还好,熬得住,过些日子再添火盆子,不然如此养得越发娇贵了,日后可如何是好。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今日想喝银耳,你煮些吧!多煮些,给南宫,表哥,流芳还有你们几个都吃些。”
“是,公主。”听风退下去煮银耳羹,听雨进来伺候着。
安云卿看了大半本书,揉了揉眼睛,合起书,拿起琵琶擦了擦弦,开始弹曲子。
一曲弹罢,听雪进来说是南风端了碗滋补的药来,南宫公子让她喝了。
安云卿端起来几口喝完了,让听雪把空碗拿了回去。
“公主怎么不跟南宫公子问问再喝?”听雨不解。
安云卿拿起琵琶,笑着说:“为什么要问,他要给我补身子,我喝了就是了,难不成人家对我上心,我还能怀疑人家对我心怀不轨?再说了,就算世人害我,南宫也不会的,我信他。”
“听雨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公子突然让您喝补药,是他觉得您身子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他不给我补,我也想着跟他说说,喝几服药调理调理,我一来葵水,就痛的要死,这可得好好调理一番呐!”
“公主说的也是,不过,上次公主来葵水,夜里难受得紧,加上公主又落了水,身子更是弱,南宫公子半夜过来给您又是按摩又是叮嘱我们喂药的,他对您可上心了。”听雨笑着。
“是呀!这我也感觉得到,不过,前些日子做冬衣,你可积极得很呐!若是我猜的不错,你给徐渊做了身袍子吧!”安云卿打趣着。
听雨红着脸,“公主,那听雪和听风还给燕云做了呢,青珏姐姐也给青影缝制了呢!您就不要打趣我了。”
“小丫头也开始思春啦!这冬天都没到呢!”安云卿继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