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很久,南宫浔靠着安云卿,迷迷糊糊的。
“南宫,你先睡会儿,我等会儿叫你,你受了伤,再不好好休息,怕是身子要熬坏了。”
南宫浔靠在安云卿肩头睡去。马车又走了很久,天都亮了,安云卿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忽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安云卿睁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全是男子的操练声,若是猜想的不差,应该是被带到了义军军营。
“南宫,快醒醒。”安云卿轻轻拍了拍南宫浔,南宫浔起身抽了一口冷气。
“没事吧?”安云卿搀着南宫浔。
“没事,只是刚才扯到了伤口,走吧!”南宫浔先出了马车,安云卿也急忙跟着出去,先南宫浔跳下了马车,又向着南宫浔伸出了手,南宫浔笑着,握了安云卿的手跳了下去。
墨珈颖看着又不免冷嘲热讽几句,“你们二位还真是感情深厚。竟不知云卿公主也是水性杨花之人。”
“如今,我们也是跟着你到了这里,接下来,你又想如何?”安云卿不怒反笑,似是没听见一样。
墨珈颖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便让人带着两人去了一处营帐。过了不久,一名小兵端了香炉水果进来,又摆了茶具,一声不吭又出去了。
安云卿看着桌上的新鲜瓜果,啧啧称叹,不免摇着头,“真想不到,楚思远也是个好奢靡之风的,如今,义军与东昭士兵打仗,百姓早已民不聊生,谁承想,他为了心中之人,竟也能如此,数九寒天,还能弄到新鲜瓜果。罢了罢了,我们就吃些吧!”
安云卿倒了杯茶,茶香浓郁,浓酽香醇,茶却是不错的。拈了颗葡萄给南宫浔喂了吃了。南宫浔皱着眉,走到香炉边灭了香炉里的香料。
又给安云卿解释了一道,“这香料有问题。闻着是迷情香。”
安云卿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眨着眼睛看着南宫浔。南宫浔走过来端起茶杯闻了闻,除了茶叶的清香,并无他味,摇了摇头。
送来的午饭安云卿本不想吃,谁知道墨珈颖又加了什么东西,但看着南宫浔受伤,夜里就没有吃东西,安云卿尝了尝白粥,并无异味,就端着给南宫浔一勺一勺喂着吃了。
过了晌午,墨珈颖也没来过,安云卿便给南宫浔换了药。等到天黑也不见人影,又有士兵端了热茶进来。
安云卿连着喝了几杯茶,茶叶不怎么好,但现下有喝的就已经很好了。端了茶给南宫浔递过去,喝了几杯。
没过半个时辰,安云卿就觉得浑身火热,似是得了风寒发热一般,身子又突然冷了,忽冷忽热,头也晕着。
南宫浔也察觉到了自身的不适,“卿卿,怎么了?这茶里许是加了药了。”
南宫浔从发簪里取出一枚银针,准备在安云卿手上扎上一针,没等施手,墨珈颖带着几个士兵进来了,两人拉着安云卿,墨珈颖掰着安云卿的脸,将一碗药喂安云卿喝了大半。
“我就是看不到你好。来人,把她拉出去,犒劳三军。”墨珈颖恶狠狠看着安云卿,随即甩袖离去。
南宫浔给自己扎了几针,又拿着帕子擦了擦地上的汤药,便急急追了出去。
一路又躲又藏,追到了一处营帐,听见了安云卿的声音,可四周并没有墨珈颖的身影,南宫浔潜进去,果然看见了安云卿,上前打晕了了三名士兵,探着安云卿的额头摸了摸,忽冷忽热的,面色也是不大好,脸又红又烫,南宫浔点了安云卿睡穴,营帐又被掀开了,南宫浔正欲出手,定睛一看,来人是墨伽烨。
墨伽烨神情紧急,“快带上他跟我走,墨珈颖去找楚思远了,正往这边来。”
南宫浔抱起安云卿跟上墨伽烨出了营帐,一路走走绕绕,出了军营。
南宫浔抱着安云卿上了墨伽烨停好的马车,墨伽烨驾着车,一路进了树林深处,南宫浔抱着安云卿,察觉了安云卿越来越烫。
“快些。卿卿怕是中毒了,可是这药我没闻出来。看症状像是金合欢。”南宫浔催着墨伽烨。
“我已经很努力地赶车了,她现在什么状况,你说与我听听。”墨伽烨隔着帘子问了一句。
南宫浔尽数告知了墨伽烨,“面色潮红,身子忽冷忽热,我点了她的睡穴,现在还昏睡着。对了,我这帕子上有汤药。”南宫浔扔了帕子出去,墨伽烨接着凑到鼻下闻了闻。
墨伽烨笑了笑,“这药是墨家的冰火两重天。此药甚是霸道,原本是我一位叔祖用来解瘾的,这味药少量服用可以麻痹心神,缓解疼痛,可是若是过量,非傻即死。如今又冷又热就是此药的症状,不过不用紧张,爷知道这味药如何解,只是金合欢,我可没法子,得要靠你了。”
“金合欢也是墨家的?”南宫浔又想起了一事,咬牙切齿问着。
“不是不是,这你应该清楚啊!是你们辋山楚家的密药啊!前朝公主研制出来,和她那些男宠用的,后来前朝灭了,此药怕是寻不到了。墨珈颖可真是心狠手辣啊!那处营帐是军妓用的,她存的这等心思真是可怕,最毒妇人心呐!”墨伽烨冷笑着。
马车跑得极快,不久,到了一处山坳,墨伽烨停了马车,去寻了几味药熬上了,南宫浔抱着安云卿进了房,放在床上,解了她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