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芳皱着眉头,咬了一小口,刚吃进嘴里就吐了出来,“思梦啊!你这糕点有毒吧!我并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啊?”
楚思梦自己也也咬了一点,味道确实难吃极了,楚思梦瞪了苏流芳一眼,又跑回了厨房。
第二天,苏流芳依旧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处理着杂七杂八的事务,楚思梦推开门跑了进来,苏流芳真真实实被吓了一跳,但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你又来干什么啊?”
“我来帮你处理啊!你写字肯定要蘸墨的,我给你研磨啊!”楚思梦不由分说,拿起墨锭一圈一圈研着,研的倒是不错,苏流芳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专心处理自己的事。
苏流芳刚写了两行不到,就听见咔嚓的一声,握着毛笔的手一颤,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苏流芳低头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砚台,以及溅到四处的墨汁,心里十分难过,这方砚,是他最喜欢的,打造的师父已经闭门谢客了。
苏流芳面无表情看着楚思梦,楚思梦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楚思梦跑了出去,苏流芳让人收拾了地上的污渍,重新去找了一方砚台来。
当天用饭的时候,苏流芳也并没有可好楚思梦,还以为她是做了错事不好意思了,想着忙完了就去找楚思梦,说几句好话,安慰安慰她,却没想到,一忙就忙到深夜了,苏流芳草草洗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窗外下着大雪,屋里虽然生了银霜炭火,但还是有些冷意的,苏流芳想起辋山了,几大家主各自用灵力给自家的一方水土都幻化了季节,他们苏家常年都是春夏秋三季,唯有过年节或是家主有兴致的时候,才会幻化出冬季来,落上厚厚一层雪,孩子们玩儿啊闹的,热闹极了。
苏流芳起身洗漱好,理了理这些日子看到的密报,大致有四条。
一是西凉新主与义军往来密切,西凉同时陈兵北疆南域边界。苏流芳不是很担心这个,西凉对与南域接壤的几座富庶城池垂涎已久,但从未动过手,一是忌惮南域驸马爷,也就是西凉皇叔在西凉的威望,二是南域财力雄厚,又施行仁政,两国签有停战协议,若是非要出兵,落上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不管打不打得赢,百姓等会怨声载道,更何况,南域还有北疆的支持。
如今西凉陈兵应该也只是想牵制北疆南域两国的兵力,以防这两国应了东昭逸帝的求援了。
二是关于墨云旗的消息,墨云旗分为三旗,云旗墨旗和副司,而如今实力最强的副司落在了墨珈颖手里,将原本护卫墨云旗和墨家的人手尽数用在追杀安云卿了,若是想削弱墨云旗,得先从墨云两旗入手,这两旗的旗主素来不与墨珈颖交涉,只要说服他们,一举拿下墨珈颖,墨云旗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是关于义军这些日子的动向,苏流芳不是很关心这个,毕竟是别国的内政,与他们无甚关系。
最后一条是安云卿的消息,东港的分部突然传了消息来,说是安云卿不见了,没了消息,本来慌了神的苏流芳正想着如何找寻,后一天又传了消息来,说安云卿人在东港一处山坳里,如此一来,苏流芳也是稍稍稳坐,不过还是得早日想个办法一同回去,东昭不是久待之地。
正理着头绪,楚思梦又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火炉,慌慌张张放在地上,眼角含着泪珠,蹲在地上吹着手指,苏流芳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拉着楚思梦的手看了看。
“你瞧,你是担心我的。”楚思梦抬头看着苏流芳。
苏流芳叹了口气,拉着楚思梦的手腕走到桌旁,又去拿了芙蓉生肌膏,轻轻涂在楚思梦手上烫红的部分。
苏流芳愠怒,“你能不能小心点?这些事有下人去做,你好好待着不好么,非要做你不擅长的事。”
楚思梦委屈的低着头,眼泪一颗颗掉下来,苏流芳看着也很无奈,楚思梦忽的抬起头,冲着苏流芳吼了几句,“我不就是喜欢你吗?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苏流芳,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天没有感受到我对你的好吗?我觉得你就是不敢答应我与我在一起,我一个小姑娘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你倒还端着架子,不敢应我一声。”
苏流芳坐到椅子上沉默着,过了半刻,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不了解我,你就说喜欢我,若我也是与你哥哥一般的人呢?”
楚思梦愣住了,“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楚思梦低着头跑了出去,苏流芳摇摇头,又干着自己的事。
这三四天里,苏流芳没见过楚思梦,便也不去想她。
苏流芳用过午饭,在廊子赏雪的时候,楚思梦走了过来,苏流芳又头疼了。
“苏先生,我这几日想了想,我还是心中念着你,我,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苏流芳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楚思梦。
苏流芳转身推着楚思梦靠在墙上,“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愿不愿意同你在一处么。如今我便应了你,待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你若想分开,那我便让你走。也省的你一天天再来找我。”
楚思梦怔怔看着苏流芳,嘴角扬着,看起来心情甚好,在苏流芳脸上啄了一口,俯身从苏流芳胳膊下跑走了,跑了几步,回头喊了一句:“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哦!”
苏流芳愣了几秒,又转身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心中突然有来种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