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卿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觉得心里十分难过,青珏骗她,南宫浔也瞒着她,就连最亲最亲的哥哥和舅舅他们也瞒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神脉,不让她练武,也不让她学习玄术,只是告诉她,女子不学这些东西。而如今,都是骗人的,所有人都在骗她。
安云卿觉得心口猛然一疼,赶紧捂着胸口拍了拍,南宫浔正好推门进来,刚进来,就看见安云卿捂着胸口,皱着眉的样子。
南宫浔放下药碗,跑到安云卿身边,拉过安云卿的手,把了把脉,脉象没什么问题,很正常,南宫浔想着,可能是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太闷了,而安云卿身体本就虚寒,有了身孕之后,可能身子累着了,南宫浔感觉端来药碗,想喂安云卿喝药。
勺子递到安云卿嘴边,安云卿的唇却张都不张一下。南宫浔只得细声哄着,“卿卿乖,我们喝些草药,你就不会那么累了,喝了药,心就不疼了,乖,张嘴。”
安云卿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眼睛盯着南宫浔看着,南宫浔浑身一哆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南宫浔放下药碗,抱着安云卿,声音轻柔,“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困了,或者刚才找不到我了?”
安云卿不说话,也一动不动的坐着。
“卿卿,你说话嘛!要是我惹你生气了,那你打我两下,或者我在门口罚站?”南宫浔继续哄着安云卿,“好卿卿,不生气了,生气不利于孩子成长的。”
安云卿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南宫浔,骗我骗得开心吗?”
南宫浔一愣,不知该怎么接话,也不知该作何动作。
南宫浔低着头,一脸委屈,“卿卿,我没骗你,只是瞒着你。”
安云卿推开南宫浔,起身走到一边,“瞒?哈哈,分得可真清楚,清凰神脉?我来从有没听说过,南宫公子,跟我解释解释?”
南宫浔认认真真解释着,“卿卿可知道千年前的神隐族,清凰神脉就是神隐族独一无二的血脉天生灵气护体,功法强大,修为精进,十分厉害。如今神脉早就所剩无几了,而你身上的血脉,应该是最精纯的,最优质的。”
安云卿听完,依旧瞪着南宫浔,“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我继承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血脉,我本有令人羡慕的力量。你瞒的我瞒的好辛苦啊!连带着青珏一同欺我瞒我,既然怕我生气,为何还要瞒着我?”
南宫浔见安云卿气极了,自己又心疼又委屈的,“卿卿你不气了,不气了,好不好?别气坏身子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我是多么地信任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安云卿转过身,不再看南宫浔。
南宫浔叹了口气,往门口走去。安云卿低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汤药,伸手端起汤药一口气喝掉,用力把空碗扔了出去,碗与南宫浔擦肩而过,先一步出了门,狠狠砸在地上,好好的白瓷碗摔了个稀巴烂。
南宫浔心底一沉,他知道,这次安云卿是真的生气了,但也没想到,和青珏的对话会被安云卿给听见,也没想到,安云卿知道以后,反应会如此强烈,南宫浔只知道,眼下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去惹安云卿生气了,躲着几个时辰不见她,也许安云卿就会气消了,安云卿消气了,他再去见安云卿,两人说不定就和好了。南宫浔又想了想,实在不行,要不全盘托出,很快,南宫浔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也是他告诉安云卿了,那安云卿对于南域北疆欺瞒她的事,目前只知清凰神脉一点,至于别的,还不是很清楚,若是他和盘托出了,那安云卿岂不是将所有的怨气怒气都发在他身上了。
南宫浔摇摇头,还是去找楚白想办法了。
安云卿怒气冲冲地关上房门,在房里走了几步,只觉得一丝腥味从喉咙处渐渐蔓延到嘴里,安云卿一张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安云卿头晕目眩的倒在地上,顺手一扯,扯到了覆着桌子的丝布,桌上的茶具也顺带着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