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卿回过神来,“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应该,应该从楚思远到了明堂街那日起,我就没见到他了。”
元灵又问了一句,“他是跑了,还是死了?”
安云卿摇摇头,“我也不知,不过,按着现在楚思远的脾性,他是绝对不会让人背叛的,所以,有可能阿荣已经死了。不过这也只是可能罢了。”
安云卿和元灵正聊着,听风疾步走了进来。“公主,问政殿传话来说,让我们早早地备着吃食,皇上要来用晚膳。”
安云卿一惊,却依然很镇定,细细想了想,“听风,你去提一桶冷水来,快去。”
听风听了话,就赶紧跑出去了,安云卿往床边走着,一边脱着衣服,直到剩下中衣,又摘了头上的花钿钗子步摇。
听风避开宫人,小心翼翼地提着水进来,看见安云卿这般,也想到了她要做什么。
听风放下水桶,扯着被子去裹流着眼泪的安云卿,“公主,万万不可,您生下小公子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寒冬腊月的,这一桶冷水倒在身上,您会生大病的。”
安云卿推着听风的手,“听风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我病着,他就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元灵也帮着听风拉着安云卿,安云卿使劲挣扎着。
“你们两个放开我,快放开,我没有别的办法,没有了。”
听风流着眼泪,“公主,不行啊!我答应了娘娘要好好照顾你的,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安云卿突然声音大了,语气甚是威严,“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再没几个时辰他就来了,这一桶水倒下去能不能病我都还不知道,听风,元灵,难道你们就真的想等着他碰了我,然后我吊死在这梁上吗?南宫,南宫啊!你在哪里啊,我想回家,我想回我们的家。”
元灵赶紧捂住了安云卿的嘴,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我和听风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姐姐放心。”
安云卿哑着嗓子哭着,“听风,元灵,放开我吧,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闹了许久,听风和元灵这才妥协,安云卿提前水桶,将大半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冷的瑟瑟发抖,听风收拾着地上的水渍,元灵帮着安云卿换了衣裳,擦着头发。听风收拾好之后,给安云卿简单束了发,又吩咐小厨房去备吃食了。
过了一个时辰,安云卿开始发热了,裹了两床棉被躺着,床边加了三个火盆子,宝舒赶紧跑去请太医了。
太医到时,楚思远也来了,太医正要行礼,被楚思远提着衣领拉了进来,扔在安云卿床前,“快点给公主看看,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太医颤颤巍巍把着脉,反反复复请了两遍,才敢跟楚思远回话,“回皇上,公主这是昨日受了惊,恰逢这些天天气寒冷,不慎染了风寒,公主体内寒气湿气太重,又比常人体弱,所以风寒也严重些。”
“只是这样?”楚思远看着太医。
“是。”太医又低了低头。
楚思远口气微软,“好好给公主治,治好了,朕升你的官。”
太医磕磕绊绊下去准备药了,明明是数九寒天,太医头上却是大汗淋漓。
“来人,给朕去寻南宫浔,不管哪国,不管哪里都要把他请来,他医术高明,定能治好卿卿的。”楚思远说完,宝德就带着人去传旨了。
安云卿听着,心下大喜,如今这般,已是确定南宫浔不在楚思远这里了,但求南宫浔走得远远的,千万别给楚思远找到。得到这个消息,安云卿觉得病生的值了。
一高兴,安云卿反被口水呛到了,连着咳嗽了几声,楚思远赶紧扶起安云卿,拍了拍安云卿的背。
楚思远一脸的担心,“好些了吗?我已经吩咐人去寻南宫了,只要找到他,什么病都不是病了,我给他封一品官,给他封国公,给他找最好的女子做妻子,给他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卿卿,你会无事的。别怕,我会护着你的,我是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
安云卿皱着眉头,任谁见了都心疼不已,“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说南宫在你这里?”
楚思远撩起一缕安云卿的头发别到耳后,“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你同他关系不错,所以才想着,有他在,你也有人说说话,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安云卿摇了摇头,“无妨,临近年关,不要这样为了我劳心费力的,让言官知道了也不好。”
楚思远一脸开心,“为了你,没什么不可以的。”
安云卿捂着嘴咳了几声,“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这样也陪不了你用晚膳了,再别把风寒过给你啊!”
安云卿劝了几次,打着为楚思远好的名号,才将楚思远劝走了,安云卿松了口气,看着正要说话的听风和元灵摆了摆手,抱着被子睡着了。
楚思远出了门就黑着脸,下令让停了云絮阁的炭火供应。墨珈颖知道以后,又摔了好几个瓶子,她把这一切都归在了安云卿身上。
楚思远知道安云卿身体弱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派人围了苏府,墨珈颖知道以后,费尽心思把消息递到了安云卿耳朵里。
安云卿强撑着身体要去找楚思远,还没走出宫门,就晕倒在地了,元灵和听风把安云卿抱回寝殿后,又传了太医。
太医扎了针便走了。太医心里也难过的很,一把年纪了,如此折腾,他是身体受不了,心里也受不了啊!
楚思远在问政殿与大臣处理完政务之后,听说了来龙去脉,直接下令,云絮阁一天只送一顿饭,一顿饭只一碟菜,还下令把苏流芳抓进了皇宫,囚禁在京华殿东暖阁,安云卿不醒,苏流芳不许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