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华服男子见自家两名家丁皆被张羡瑜踢倒在地,走到其身前,质问道:“我乃汝州通判之子胡卓,你是何人?胆敢伤我家仆!”
“我为太行剑派张羡瑜。”张羡瑜回道:“光天化日之下,指使家仆伤人,着实有违公道。”
胡卓轻蔑笑道:“公道?在这汝州城中,我便是公道。”说罢,又向前走两步道:“我还道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一耍剑门派的弟子。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你难道不知吗?”
此时,端木凤阳从人群中走出,将那受伤短褐男子小心搀扶而起。直面胡卓道:“胡公子此言差矣,民为国家之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官者当视民如子,方可治国安邦。”
那短褐男子本受伤严重,却听闻端木凤阳一话,身躯一颤,不由望向其人。只见得一清秀面庞,目含坚定之色。
“你又是何人?在此多管闲事。”胡卓见端木凤阳走出践踏自己的威信,气急败坏。
端木凤阳缓缓回道:“在下汴州端木凤阳,家父为当朝户部尚书端木安。”
胡卓难以置信竟在此处偶遇当朝二品重臣之子,话音未落,不由倒退数步强撑身体。
他竭力稳定心神,赔笑道:“原是端木世家的大公子,小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端木凤阳又道:“你不过为汝州通判之子,不去思虑如何为民谋福,反而在此做有损父辈清名之事。”
胡卓此时已是汗流浃背,躬身恭声道:“端木公子教训的是。”说罢,也不愿在此地多留,俯身请示道:“公子如无他事,小人先行告退。”
端木凤阳沉默未语,身旁张羡瑜却已是忍其多时,不禁怒斥道:“滚吧!”
胡卓如释重负,深鞠行礼拜别后,立即带着两名家仆,悻悻离去。
端木凤阳见人影远去,回首对已身负创伤的短褐男子轻声道:“那胡卓已然离去,你大可放心了。”
短褐男子闻言,欲拜谢恩人,却被端木凤阳阻拦道:“你身体不适,无需多礼。”
经过与之一番交谈,了解此短褐男子名为朱楸,自幼家室贫寒,却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乃汝州之地闻名的才子。苦心三年,将对大燕内外政事见解著为一书,朱楸欲将此书上奉朝廷,从而得到提携重用。
但著书之事却被那汝州通判之子胡卓听闻,便携家丁前来强抢此书,欲夺书献于上司,而谋得富贵。朱楸誓死不从,就出现了适才街上胡卓指使家丁殴打之事。